注释〔172〕

第四篇番外《范书藤与萤火虫》更是主要支线,因为按照(调整后的)计划,范书藤在这五年大学期间⸺对应现实中2020-2024这五年⸺都会待在校园当中,完美错过了《启示录》前两季〈瘟疫〉〈战争〉,获取知识和信息以及发表感想,都会通过前面注释中提到的「斯哈里亚(Схария)派异端与萤堡(Svetlakip)图书管理员」。

本篇番外可以替代「导读兼剧透」的第一篇设定,其中的角色范书藤是痊愈后的作者的投影,这种「过来人」身份迄今为止的作者都没有达到,属于架空的提前想像。也就是说,角色范书藤有着与其年龄(19)不匹配的成熟和阅历,这种设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四张多的作者描写两张不到的自己形象时的违和感。

开头就是「野妈」出场,形象来自革命导师圣腓特烈所记述的独逸人民理想配偶。其与苦主卡卢比(カルビ)之间既不是血亲也不是拟制亲,而是纯骗子。目前尚未确定的是,其与卡卢比亲妈去世之间的联系。究竟是听说死讯之后出场碰瓷,还是为了制造趁虚而入的破绽而主动促成目标生母之死。不管怎么样,这种人在背后整个诈骗团队的协助下,就是可以冒充目标直系血亲与校方交涉。等到穿帮露馅之后,无法挽回的伤害已经造成,这时诈骗团队的任务就是冒充围观群众说「公道话」:事已至此,先吃绝户吧……正文中写出来了。

除了同龄人卡卢比之外,另外一组出场人物就是「来自克桑滕的克萨维尔和克赛妮娅(Xenia und Xaver von Xanten)」,在第十五篇设定当中作为日志内容出现过。这里有个双关,在番外正文中也写到了,作为人名的两口子,印在器皿上就是「XXX」商标的展开。这两口子在过去的五年间都有表现,一个上大学一个服兵役而已。

以前德语老师说西德经常有人在(文理)高中毕业取得大学录取通知书之后先服兵役再结婚生孩子等十几年后三十多岁再去上大学。总之技术士官克萨维尔带着一身职业病退役上学,已经(于外校其它专业)毕业的老婆陪读。这二位的人物设定是我所见同类型作品当中没有的,预定会继续活跃五年,使得范书藤在校期间周边气氛不至于过分沉闷。

所以范书藤提前开始修炼「法师之眼」,克萨维尔在服役期间就修炼「法师之手」,都是作者「生活不能完全自理」的体现。由于存在「空间法术」,所以卡壳世界的外科手术伎俩要高超许多。于是没有(或很少)偏瘫之类脑血管病症状,多是各种病变(如共济失调等)。不过可以提前剧透的是,克萨维尔服用的药物,也是「反向用力」的阴谋,只要「遵医嘱」坚持服用,病就永远好不了。

这些情节当然来自作者经历。第十八篇设定中戈特利普与汉娜的关系,在对应的注释中还提到了「贤内应」的可能性,戈特利普的咳嗽也是永远好不了直到最后如同原型那样病故。本篇番外中克赛妮娅很爱克萨维尔,照顾起居、监督服药和康复训练,可是结果却……下一篇番外当中斯芬克斯「怪病不见好」还在早期,患者苦主对于「波吉亚必须被毁灭」的理解还不够深入。

顾名思义,「光棍俱乐部」就是不带随从、陪读的学生,住的是只有卫生间而无厨房的「单人间」。而多人宿舍就是「套间」了,分里外屋的那种。这个年代上得起大学的人都租得起宿舍,或者借住民宅。而这个人群与「光棍」的关系,可以参考境内旧小说中佩剑游学的「书生」总是带个「书童」的相关描写。之所以范书藤孑然一身也不能碰猫,那是因为租猫的有活力的民间团体的相关业务仅限蒂罗尔,没有「跨境执法」能力。

据电子词典显示,「萤火虫」的德语说法就是有三种,并且词源各不相同。将来可能有些文字游戏,但现在只是修炼「法师之眼」者那「增强现实」视野的一部分,类似其它番外提到的「灵能视野」之类。这个法师之眼的概念早已有之,但是定性为「复眼」并指定用于增强现实,是本书所独创,也是与作者亲身经历和感受有关。

克萨维尔手烤咖啡豆的本事来自冶金锻造方向的专业技能⸺一直惦记着把奇幻背景下各行各业与大中专和工科院校各专业对应起来以体现普鲁士率先开展的义务制教育那培养革命螺丝钉的初心使命⸺而「都市装哔指南」的形象本来准备放在不来梅的,从略开放的港口到稍保守的本土就是这个样子(略夸张),正所谓「我们刚用纸擦屁股你们就用纸擦嘴了」者也。

如果考虑到不来梅的本土化影射⸺南京+南通=南南组合⸺情节会更加有趣,因为南京讲江淮官话而南通属于吴语区。比方说在港口(haven)讨生活的老波特(Porter),平日里满口「册那」「港币样子」,去本土述职路上拿着小册子钻研「二胡卵子」「呆比日猴」的活用伎俩,到了地头下了船站在码头上假惺惺擦把汗「这屌天气热的一哔」……那场面真是美如画。

蒂罗尔就是帝国边疆(地图略),名义上的首府因斯布鲁克是按照边陲要塞建设的,后来才有一些行政功能。而事实上的首府,经济中心波岑,才是教政军财各要害部门头目常驻之所在。这个年代的城堡只有军事功能,住着很不舒服,通常用于驻兵,而(作为刹帝利的)贵族自己一般住庄园。

所以在蒂罗尔内部就有开放与保守的对立,任何一个「双核」省份都可以类比,沈阳大连、济南青岛、福州厦门、广州深圳……计划单列市那边比较开放,只顾自己发展就可以了也。但是贵族扎堆的地方例外,比如(国立重点)大学和(红皮高干)大院。总之克萨维尔在校内装哔,被看穿并不奇怪。而「袖扣」作为法式衬衫的必备配件(不是选配),如同戒指项链那样也是魔法道具通常装备位置,比耳环鼻环那种需要损伤身体的更常见。

散装的帝国当中,居民只有本地货/外地货的概念,没有国货/洋货的概念。前者见第八篇设定中「渣打啤酒」相关情节,后者见第十四篇设定中「王国(Königreich)啤酒」相关情节以及外籍中央特派员的「皈依者狂热」。

我猜很多读者对于「地方保护主义」没有感性认识,尤其是网络购物兴起之后,忘了现实中「断头路」还没整治完毕。当初凭票供应的时代,都想买物美价廉的好货,比如永久牌自行车,可惜买不到,于是飞鸽凤凰也有销量。后来到了「改革春风吹满地,不换思想就换人」的时代,地方保护主义与时俱进到「洋货可以,外地货不行」。

再后来进了关贸总协定,非关税壁垒大行其道的同时也在台面上一碗水端平了。比如央视广告热播的「金龙鱼」,多少观众以为是「国货」?其实它的粮油品牌就像宝洁的日化品牌一样,一向是群殴战术,讲究细分市场一拥而上。

这些内容的学术探讨在第十八篇设定中开了个头,费希特名著《闭锁的商业国》是现实历史里程碑,对应的注释中略作展开过,这里不再赘述。

有关帝国级别的贸易保护主义,以靛蓝为例形成些许正文,比如第七篇设定,在注释〔65〕最后结尾处已经简单展开过背景了,欧版「重农抑商」或「改稻为桑」也不是谁一拍脑袋就做的决策。而普通的地方保护主义,被汉萨同盟淡化了许多。目前暂定「帝国自由城市」对应「计划单列市」,存在若干「双头郡县」「直筒子市」。

预定中第二辑的主要内容还包括蹴鞠,这是很久之前就被水浒传爱好者预告过的情节。为此我还特意准备好历史地理背景⸺十城联盟+斯特拉斯堡=阿根托拉特十一结义⸺在注释〔161〕当中设定的「Turn- und Sportgemeinschaft 1354 Elsaß」就是旋涡中心。

顺便,对于汉语读者来说,境外地名的知名度与竞技运动有很大正相关性,而且与运动种类有关。比如熟悉篮球的读者应该知道(美国)孟菲斯和新奥尔良,但是可能没听说过巴尔的摩或坦帕湾。同样的,有些读者知道温特哈兴(慕尼黑卫星城),但是不知道科特布斯(柏林卫星城)。

总之,读者们知道第二辑预定大事件中,有个斯特拉斯堡的蹴鞠队,准备伴随着行政版图的变化,退出德甲加入法甲……就可以了也。

作者母校北京理工大学的校蹴鞠队曾经混迹于中甲,主场就是平时上体育课的操场,这些可以挪用到架空中,作为「因斯布鲁克理工大学校蹴鞠队」原型的一半。另外一半是德乙曼海姆队及其主教练施拉普纳⸺上世纪末大名如雷贯耳⸺总之校队肯定能在德甲与「TSG1354」碰上,还有隔壁「因斯布鲁克外国语学院」的啦啦队。

顺便评论时政要闻,比方说「巴以冲突」。如果说「巴勒斯坦问题」那么自从1948年以来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和地区的立场就没变过;如果说「这一次」,那么去年10月7日当天就死了一千二百人,以色列能忍就怪了,哈马斯指望「国际舆论」施压是想多了。可以换个对比,从那时到现在的天灾(如积石山地震、石川地震等)人祸加起来也没死到一千二百人。所以目前正在讨论「战后」去极端化的话题,哈马斯在加沙地带被连根拔起「兵气全销运已终」是肯定的。

至于「俄乌冲突」,可以参考最近金三胖马杜罗的调门,一个始终代表了北棒要与南棒断绝关系,一个始终代表了委内瑞拉对圭亚那提出领土要求。如果起不到转移视线的作用,或者看到哈马斯那样真・转移视线结果自取灭亡之后雷声大雨点小动口不动手,那么最终结果还是要在乌克兰决出。最近新闻显示,除了「米英鬼畜/盎撒匪帮」之外,欧盟一票国家提供对乌援助,法德双核更是签订防务合作协议以十年为期,就等着本朝啥时候撕下中立伪装公开挺鹅了。

南棒医学院扩招导致的罢工罢课反而证明了医疗行会势力强大,尤其是那六成罢课学生,肯定是「世家」出身,冚家老小都在这行当里讨生活。正因为如此南棒政府(执政党)才一定要往里面掺外人。不一定安插自己人,但不能让学阀继续垄断,否则还会被美托洛尔之类阴招耍的团团转。

就用南棒的例子,1月2日最大在野党共同民主党的党魁李在明遇刺,官方报道病情是「颈动脉周围小血管活动性出血」。把「颈」字换成「脑」字大概就是我持续服用美托洛尔所导致的症状⸺病灶的血肿/水肿永远也好不了。是我自己觉悟和警惕性较高,停药两个月的感受就是愤怒:去年结结实实被骗了,耽误了十一个月。

本篇番外有脚注,就在那个版面,「荻野真“画完了才死”」「三浦健太郎“没画完就死了”」「富坚义博“既不肯画完又不肯死让读者很为难”」……是一以贯之的舆论。于是换位思考将心比心,状态好点的时候,宁可写段正文或注释也不会发牢骚。然后「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亲戚们又来了,问我有无年度计划,有和别人交流,可是我问是否有人盯上我码字内容并在冒名顶替时被投资方问及计划,又只能得到「没有的事,你想多了」之类回答。

本篇番外使用了另外一种压缩时间线但保留时间点的方法:年号。之前的注释中提到了本来准备略过尸位素餐者或曰知名度不那么高的家伙。其中「元颌」年号分配给在罗马加冕的腓特烈五世,奋几世余烈之后冻蒜凯撒的太祖高皇帝。而当前的断子绝孙卡尔六世则使用「元喙」年号。参考《基联(布)党史》当中的记载,架空中「德意志国民党」也有(布)(孟)(颌)三个派阀。

参考《邦昌時代》当中的描述,「法兰西国民党」有法、术、势三大派阀,可以与「德意志国民党」对照起来。设定后者为裤裆开疆集大成者、使用「元颚」年号的世祖文皇帝卡尔五世所导致的,从「条顿政策研究会」「新天鹅堡书友会」「整形外科患者互助联谊会」发展而来。

蒂罗尔概况及地图在注释〔十五〕当中简单提过了,这里根据番外正文补充说明几点。本来是「边疆伯国」,随着奥地利升格为王国而与其他一批诸侯水涨船高,除了一把手变成公爵之外别的都一样。地理环境可以这样想像,「山城」因斯布鲁克以重庆为模板,「天府之国」波岑/博尔扎诺则参考成都。这个时代的独逸兰内陆还有大片沼泽湿地类似北大荒,蒸汽机普及前很难抽干积水开发。类比「山东群岛」「华北滩涂」时代记载「雍州」地皮最好,有些过分但意思到了。

在相关注释当中与读者交流的时候提到了,地处「德意交界」的蒂罗尔类比藏南,平原那块风水宝地保不住。实际上按照现当代地图认定的「北意大利」并不在半岛上,位于亚平宁山脉北侧的波河流域作为独立的地理单元类似勃艮第,从文化到风俗都与「主体」有明显差别。读者们早就知道这里有米兰、都灵、威尼斯,现在再知道一个波岑/博尔扎诺就可以了也。

提起「风水宝地」就得顺便扯一句「伊甸园」,一种观点认为就是两河流域本身。在苏美尔的时代,两河确实水草丰美充沛着珍禽异兽,令先民印象深刻才。后来无法「以史为鉴」的苏美尔人粗放式增长把两河祸祸到一定程度就衰落了,被阿卡德取而代之了。然后色目太君把苏美尔完蛋的原因归结为「丧失神眷」,结合冰川融化海平面上涨时形成的「大洪水」神话,脑补了一套「兲命气数」歪理邪说,于是「后人哀之而不鉴之」开始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所以不仅「北意大利」那些身处大陆勤劳勇敢智慧善良看不起半岛上穷懒同胞于是惦记着独立的「五星出东方有利波河」者,就连普通的强迫症患者都看「特伦蒂诺突出部」不顺眼,惦记着推到分水岭。而推着推着,就推出一具古老的尸体⸺“冰人”奥兹。

这个尼安德特人出土的地点,按照现当代地图应该在意大利境内,但在《设定集》的背景之下,处于南蒂罗尔/上阿迪杰的扯皮地域中,于是被当地行政机构(按照惯性)送至波岑并立刻转运至因斯布鲁克。作者母校「京工」没有医学院,但是架空中「因工」有,于是「校方」承担了保管及研究这具充沛着地摊文学中几乎所有远古遗体之神秘手术⸺别忘了比古埃及木乃伊还早得多⸺痕迹的「马虏大」的任务。由于距离太近时间太短,圣马力诺没来及派人抢走。

总之范书藤这五年大学期间(对应现实2020-2024这五年)也很热闹,可以在完美错过《启示录》前两季〈瘟疫〉〈战争〉的前提下给读者以另类体验。至于《启示录》第三季〈饥荒〉,对应现实2024-2026这三年,即便现实中幕后黑手诈胡跳票或认怂,也有历史原型参考:三年自然灾害。

正值两会,看着曾经的「猢狲」双核接班人只剩一个端坐主席台,董仲舒那一套「天人感应」会有人信的,越是科技昌明民智大开越是如此。

校食堂里面放广播应该司空见惯,毕竟在那之前的「不断革命」时期就把高音喇叭普及到自然村了。作者在校期间(1997-2001)液晶屏还不是白菜价,不过印象当中学生食堂仍然在墙上挂闭路电视放交通安全宣传片,把同学们恶心得吃不下饭。

顺便扯到遣词造句,比如洋葱番茄胡萝卜这种字眼是给汉语读者看的,在欧式语境中应该尽量避免(原文用音译),如果按照原产地和引进历史较真(仿胡椒例),洋葱可以改为「圆葱」(仿「蒸馍」指代馒头例),别的不变可也。如果是早已入乡随俗本土化的物种,比如土豆,原封不动照用便是。

就说土豆,在公众认知中与爱尔兰绑定。当初也是木碗盛燕麦糊糊用木勺蒯着吃的爱尔兰人,自从见到了土豆,种植面积连年增长。在白金汉宫、唐宁街和西敏寺的坚强领导下,哪怕连年遭灾,粮食总产量仍然连年增长,直到碰上靶向天灾……与乌克兰靶向人祸一起成为《启示录》第三季素材了也。

顺便,在「内部参考」的《东欧政治笑话》⸺虽然没有公开发行但肯定不是「非法出版物」⸺当中有这么一段:在东德「去西伯利亚种土豆」和在西德「进妓院当婊子」一样,都是职业介绍所的正式建议,不是开玩笑。

说起冷战时期「两个德国」,以此为背景的架空演绎也不少了,最近的(较知名)作品应该是《间谍过家家》。这类作品当中,西国(Westalis)通常是现实中西德与奥地利的合体,而东国(Eastonia)则是现实东德加上奥得河以东的「东方领土」甚至东普鲁士,否则实力不对等「丧失平衡性」不够热闹。

对比二战后和一战前,「独逸罗马」的正统性没有了⸺元老上了绞刑架,人民被打断脊梁变亡国奴⸺取而代之的是「第四盎撒罗马」,虽然大盎帝国在维多利亚时代就兲下无敌「三分天下有其二」,但直到这时才算获得「传国玉玺」。有趣的是,这个过程伴随着爱尔兰「脱英向美」,海外侨胞的实力并没有体现在组织「白手党」与西西里「黑手党」抢地盘之上。

按照阿西莫夫《机器人与银河帝国》的说法,核污染好比饥荒,起到了「倒逼」『广阔天地大有可为』的作用。这种观点虽然有「大棋党」点赞,但是《启示录》第三、四季的非自愿群众演员肯定有不同意见。

从文艺理论角度观察,「超长期特别国债」可以暂时当做「善后大借款」那么理解。按照「摸着毛子过河」的惯例,啥事都应该等隔壁老大哥干出结果之后再借鉴,包括但不限于给那谁二十年之后参观一个奇迹般的那啥。

注释〔89〕当中提到了帝国的南北冲突和东西矛盾,热闹肯定是足够热闹。虽然普鲁士国王霍亨索伦与匈牙利国王哈布斯堡约架这种事帝国法院和帝国议会基本没辙,但是勃兰登堡边疆伯爵与奥地利大公兼波西米亚国王之间还是有的谈。程序正义也很重要,杨尚昆岁数更大但就能接替李先念成为国家主席,杨白冰作为军委秘书长绕过军委主席开会被一撸到底,都是例子。

前面(包括正文和注释)提到了巴尔干民间流通名叫「金坷垃(Golden Karat)」的银豆,是范铝杯搞出来的。这里补充对照组,名叫「银唡」的金豆,面值纯银31.25克,实际纯金2.5克⸺也是蚌粪蛋。后者是从奥地利「银圆券」发展而来,在北德入乡随俗改金本位了也⸺还有铸币税。而(为了简明起见而设定)正规货币都掺「精金秘银山铜玄铁」,于是很难损毁,成色也足够,相当于「废两改元」已经实行了。

注释〔87〕当中提及「十二进制度量衡」可供参考,如今已经不再考虑造字了,英制单位用字也足够,还不够就另加修饰符。这也是文中惯例,「科隆马克」「关税同盟磅」「协议塔勒」都是例子。在汉字环境中,从杜卡特/佛罗林开始的「砝码」可称为「钱」,然后是「啢」「斤(汉萨同盟磅)」就可以了也。

卡壳世界The Kock World草稿draft

“够软,够重,体积也够小”,杂货店老板用木制榔头把金豆砸扁,掰一掰,掂一掂,放天平上称一称,扔进量筒看看排水量,再扒拉几下算盘,“七枚金豆刚好五钱……真不想收这些散碎银两……”

三枚杜卡特,两枚佛罗林,表面有点脏,但边缘轮廓的锯齿都完整清晰。

考虑到斯堪地纳维亚的铜矿和铜币历史,「银唡」在那边称为「贯」并划分为一千「文」也不奇怪。

作者在校期间并没有与学生会和各种社团有过任何形式的接触,所以并不知道京工有无表演相关帮派团伙,但是架空中「因工」肯定有,以艺术为噱头的奥地利每所学校都有。

顺便扯几句码字风格,以对话为主的极简主义风格虽然大学期间就形成了,但是当时并没有那么令人发指⸺可以回顾《囧斋随笔・旧文》⸺夹叙夹议偶尔还是有的。至于后来为啥变本加厉,应该是古希腊戏剧(史)的影响:最原始的形式是剧作者拿着一堆面具出场,换面具念台词。好比国内民间独角戏,服装发型的左右两半都是不同的形象,台上向左右转念不同台词。因此只用对话内容推进剧情是最初的动机,何况引用的提示语中也提供了一些信息,不算原教旨极简主义。

虽然作者的风格如此,但是作者笔下的剧团可不是这样,实际上从正文的描述中可以看到「敢于尝试新鲜事物」「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都是常态。比方说以作者仅有的几次观看梁子戏的经验看来,帮腔搞成三句半似乎是不约而同的共识。

既然吃体制饭就要遵守宣传纪律,政治上站错队了压错宝了⸺投名状都交了⸺术语称「犯了“路线错误”」,然后被组织处理,内部人士都要绕着走,何况外人?

至于「七大军区改五大战区」属于巧合,不是壹壹对应的影射,否则更新《异闻录》去了。德意志民族从东法兰克王国开始一路向东扩张到一战前达到巅峰,二战后全吐了出去。这么计算的话原西德境内仨神棍外加行宫伯爵这四票保底,拜仁算添头。剩下三票领衔四大战区,也是历史真相。

这个改革的动荡之处在正文中说过了,额外的变数可以参考国内。兰州军区的撤销导致五个省军区驻兰州办事人员搬去北京和重庆,在兰州当地的大批外围服务业人士生计无着,偏偏还有真・关系。于是「马夫、园丁、厨子」都有正团级编制拉私兵了。这种事在北京更常见,每次部委关停并转,老旧小区门口总会聚拢一批人高谈阔论,以「咱老子/老娘给共产党卖命××年」作为开头和结尾。

克萨维尔是在波西米亚服役五年后带着一身职业病复员上学,对照组则是在摩拉维亚服役五年生龙活虎复员上学(并成为蹴鞠队主力),区别在正文中说过了,帝国序列或皇家序列。可以类比在外面开公司的党国栋梁,体制内有免费苦力使唤,嫡系心腹股肱则有额外优待。

下巴是保家不保国的典型,越往后越像吉祥物。到了奥匈时代,境内22种语言只有皇帝本人会说全。这种礼仪机器已经没有时间精力处理国务了。所以哈布斯堡追加设定「出版怪人」脸谱,动辄把最高指示翻译成几十种语言在(奥匈)全国发行。对照组是「电报怪人」霍亨索伦,动辄通电(独逸兰)全国。

灵感见《震惊钟楼怪人与重磅科学怪人》,评论见《范诗外传》。

范书藤的高考零分作文《论应届考生在选择专业时的考虑兼论精金秘银山铜玄铁是怎样炼成的》所借鉴的高考满分作文《论圣人在选择职业时的考虑兼论冬瓜西瓜南瓜甜瓜是如何种植的》是范硁然在十二年前参加高考时写的,正文中「时文选集」「过时课本」字眼就是伏笔。所谓「时文」是形容明清科举第一场的八股文章,即便是套话仍然「每科一变」。可类比上世纪末中学政治课本每年一变,学的时候还是「国营」,考的时候已经变「国有」了。

范书藤接受的教育一直是帝国学制,而已经脱钩的荷兰教育体制也有自己的特色:

卡壳世界The Kock World草稿draft

“现在是随便谁签字都能把人推进手术室大刀阔斧整残废吗?”卡卢比问,“帝国境内听说管得还很严。”

“看情况了,如果是傀儡相关专业,比如脑机接口”,范书藤回答,“校方要求学生自备马虏大,实验室不担责。”

“所以脑筋动到自家亲人头上?”克萨维尔问,“尤其是那些穷得买不起‘两脚羊’的家伙?”

“更多的是假亲戚真骗子,比如野妈和野妹妹”,范书藤盯着卡卢比说,然后把目光转向克萨维尔,“或者趁急病火线结婚的老婆。”

这段对话没塞进正文是因为语境没到,范书藤以「痊愈」身份说话其他当事人也听不进去,该踩的坑一个不少踩一遍。追加设定中范书藤是在文理高中阶段被想上「乌特勒支军医/军工大学」的亲戚害了。至于吐槽,应该由反派放话,比如在《异闻录》语境下:

邦昌時代くにまさじだい本文ほんもん

“从谋财到害命,是组织的一小步,却是个人的一大步”,郭春海教育柴禾妞,“组织安排你大义灭亲是看得起你,跨过这道门槛解开这个心结,就能承担更艰巨的革命任务。”

其中「柴禾妞」的预期培训目标,就是民国剧里面跟在军阀身边一口一个「姐夫」的军统美女特务之形象。

如果按照「架空if线」以柴禾妞视角写《异闻录》番外,那大概是「雌权主义觉醒并崛起」的套路:

《异闻录》番外架空if线⸺〈柴禾妞:雌权主义的觉醒和崛起〉

这种轻描淡写的叙述方式,可以有效的「把屠夫的凶残化为一笑」,以前注释中也说过了读者把本书当「搞笑番」就随他们便了。直到有一天某个读者在现实中碰到类似情节而他自己并非主角,这时说不定会对于「喜剧的内核是悲剧」这个论断有更深的理解。

范书藤在高考后的那个暑假打零工(推销扫地安卓),呼应了第八篇设定的伏笔⸺安特卫普乃修业旅行的一站。实际上走到这里就快出荷语区了,布鲁塞尔作为首都、总部所在地,法语人口更多且有向周边溢出的现象。

所谓「修业旅行」,按理说是日漫中那种全班甚至全年级一起参加的集体活动⸺按惯例主角在东京那么就会去京都拜庙⸺早已决定本书里高层还是欧版裤裆外交,中层活动全是境内常见公务,只有基层待人接物的皮毛才照搬日式以便使得部分读者有熟悉的亲切感。总之不是,范书藤就读的「academy」位于当代比利时东边那几个讲德语的村子⸺延续帝国学制的历史悠久的名校⸺伏笔的意义在这里。

由于范书藤(比起低地学制但去帝国留学者如伊法)不需要读预科并且已经成年,因此不必参加集体活动⸺实际上对标帝国的专门中学也没有这种活动⸺于是只要「不出国」就可以贯彻落实「父母在不远游」原则,钻空子逛了半个比利时也有理由,毕竟学园都在境外嘛。

注释〔八〕当中记载了角色「范书藤」诞生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在注释〔十一〕后半部分备份了当初关于荷兰的发言,对于深化构思龙套形象起到了关键作用。而「日式待人接物之皮毛」……其实不见得能信达雅的翻译,因此「部分读者的亲切感」还得提供「原文」,比方说第二篇番外最后的场面:

日式待人接物之「哪里走?纳命来!」

「どこに行ってらっしゃいますか?」

「エー?」

「首を頂ければよろしいでしょうか?」

「貴様……」

同样是打架场面话,比起汉语评书那种「哪里走?纳命来!」还是有点不一样吧?

如果是从8月10日开始的提纲状态一直跟踪至今的读者,应该会知道正文中少了一段。那是因为篇幅已经够了,并且开学头一天升级过快也不合情理。

简单说,原本安排范书藤在值班时于实验室内煮饺子⸺这种食物本身没啥,《异世界居酒屋》还有一话强调「俄国羊肉饺子」呢⸺用三轴椭球体空间装了水元素位面周转的工质当高压锅用,放出蒸汽的时候响警报了,军方来人过来一看……

卡壳世界The Kock World草稿draft

范书藤看着手上两份文件⸺小型航空器驾驶执照、转子发动机许可证书⸺再看看桌上正在喷着蒸汽转圈的双嘴玻璃球,若有所思。

这里也有个「阿胡拉・马自达」的梗,前一次可参考第十九篇设定。

关于「艾雷娜武装集团」的广播内容会补充在第一篇番外对应的注释当中,这里略过。


2024.2.12-3.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