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89〕

先把剧情时间线捋一把,之前提到设定中把中世纪晚期到一战的历史混合起来,主要手段就是跳过那些尸位素餐的龙裔。比方说南不列颠及北爱尔兰,查理一世后面就是查理二世;法兰西则是一串路易;那么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德意志民族神圣罗马帝国在查理五世天命昭昭之后,直接就到了哈布斯堡末代皇帝查理六世,肯定比马德里的卡洛斯二世死得晚。

这个查理六世,就是引发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的当事人,其闺女「大奶妈」马莉娅・特蕾莎算是奥地利转折点。正文中已经给出了各种「马」字头的隐喻,还直接写出了放风用活广告使用「哈布斯堡・洛林」字眼,结合本位面历史理解,已经不算是剧透了。

如果按照当代娱乐至死の逗哔的一贯理解,等着一统江山的查理六世在位期间,「王女」肯定就是到处招蜂引蝶,若要展开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各种「学园」「骑士团」「冒险者」……场景有的是。所以完全略过,留给有需要的读者脑补。

第九篇设定正文中都说了,龙裔贵种的婚姻是国家政治,按照萨利克继承法当不上女王,那么选择前台傀儡占位符搭档,家世既不能太贵也不能太贱,家产既不能太强也不能太弱,还必须保证奥地利其它大小贵种的利益,没那么多罗曼蒂克的情节。再说了,眼瞅着就要开打,肯定是一连串合纵连横讨价还价,伴随着金枝玉叶亲自下场笼络人心。

总之,剧情对时间线的安排,就是在幕后黑手的精心策划之下,欧洲各国「王位继承战争」掺和到一起集中开打,包括但不限于西班牙、奥地利、法兰西、波兰,以「第零次世界大战」的七年战争为原型,扩展到中东和北美。

那么稍微再剧透一些内容吧。

先说金融,原型就是本位面德意志民族神圣罗马帝国的共识,可以在境内流通的六千多种硬币应该统一。因为现实中当时没有信用货币,只有信用制度(支票、信用证),而架空中已经出现了梵蒂冈发行的赎罪券,没有规定贵金属含量仅凭「信仰」支撑,所以其它阵营才琢磨出其它金融手段。

先简单说本位面情况吧。

在那1753年,有个奥地利人来到了巴伐利亚……谈判的结果就是「大奶妈」头像的「协议塔勒」银币,重28克,含银量83.3%,流通甚广商誉甚佳,可以类比境内「现大洋」字眼,本来是指代墨西哥鹰洋,后来指代「袁大头」「孙小头」也没问题。

而到了1857年,就有了维也纳牵头的「南德意志联盟」,发行弗朗茨・约瑟夫头像纪念币,含银90%,重18.5克。本来想用「马大奶」「弗小胡」之类俗称字眼,但是因为币值比率与境内不一样(大头小头价格相同)容易造成误会,就算了。

而真正的「墨西哥鹰洋」也会出现,重27克,含银量95.3%。设定为本来由西班牙哈布斯堡发行的银币分量十足,抵押给债主托斯卡纳美第奇之后,新版就每况愈下了,提高铸币税,逐步降低纯度,导致「劣币驱逐良币」,也是金融史上常见的现象。

刚才那些都是帝国南部的情况,而北方也有类似的运动。汉萨同盟在建立货币联盟的积极性上比较领先,但信用制度落后,所以更倾向于以物易物。同样是重量单位,指代货币之后就会转移,英镑如此,马克也如此。并且货币名称还会通用,正如「现大洋」那样。南德意志民间把标准规格的硬币称为「佛罗林」或「盾」都可以,前面加上「金」「银」字眼就行;而北方以普鲁士为首的武德则流通「塔勒」。

1837年,除奥地利之外的南方各国《慕尼黑协定》当中规定,将「盾(佛罗林)」作为共同的货币单位,成色定为1纯银科隆马克(233.855克)=24.5盾;同年,北方各国达成共识,选定「普鲁士塔勒」为货币单位,1纯银科隆马克=14塔勒。这是建立在以含银量为标准之上的汇率。然后南北双方在《德累斯顿协定》而当中基于含银量,规定4塔勒=7盾的汇率,并规定铸造面值2塔勒或3.5盾的「联合币」。

然后奥地利掺和进来了,先是企图参加关税同盟,因为工业薄弱需要提高关税而不了了之;后来奥地利准备加入货币同盟,在1854年建议改为金本位制,但遭到了以普鲁士为首的诸侯拒绝。到了1856年奥地利妥协,仍然保留银本位制,仅限于完善《德累斯顿协定》而已。

当时公制单位流行,所以基准重量不用「科隆马克」(233.855克)而改为「关税同盟镑」(500克),规定为30塔勒=52.5南德意志盾=45奥地利佛罗林,比率是1:1.75:1.5。而普鲁士方面的妥协,就是同意铸造「克朗」金币,但是仅限于国际贸易,不能在境内流通。

于是奥地利这才同意之前「银元券」可以兑换银币,并于18589月实行,但是18594月与意大利开打之后又终止了。直到1866年普奥战争,奥地利退出铸币同盟,直到这时候,奥地利发行的「银元券」仍然不能兑换成银币。是不是有点刮民党「金圆券」的模样?

当然我中华兲朝上国自有国情在此,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朕即国家我就是大局你们要顾全大局,幕后黑手自打发行「金圆券」开始就没打算兑换,就惦记着诈骗境内傻哔韭菜贱种屁民呢,实在不行还能卷款跑路拍屁股走人,再于境外得意洋洋肆无忌惮的叫嚣「凭本事骗来的钱,凭什么要还」。

所以德国商人不乐意了,不喜欢固定汇率,哪怕是挂钩也得兑换吖,上面发个红头文件就能紧急喊停了,手头一堆印刷品岂不是变废纸了哉?但是,虽然商人在采用单一货币之上达成共识,但是选择塔勒还是盾,南北双方分歧严重。就在巴黎于1867年召开国际货币会议之后,186810月第四届德意志商业会议通过决议,赞成放弃银本位,赞成放弃盾与马克,赞成铸造面值5法郎和25法郎的金币,并各自分为100辅币。

但是这种民间决议对豪门贵种走兽派没有任何约束力,何况龙裔。后面的事情都知道了,直到二德子成立,187110月的货币改革才正式采用了金本位制,使用「马克」字眼,但不是重量单位,3金马克=1银塔勒,并划分为100芬尼。只不过与此同时,容克更愿意保留复本位制,理由是白银作为贵金属退场(属性从货币变为商品)会导致通货紧缩,于是作为债务人的他们会遭到损失。

之所以啰嗦这么多,是为了论证直到这个时候官方和民间都没有「信用货币」的概念,都以贵金属含量为衡量购买力的标准。其实抄书已经尽量简略了,也是为了尽量简化背景,设定神秘力量导致货币很难毁损(如第八篇设定当中提到山铜秘银难以冶炼),于是只有降低成色一种选择。若是提到本位面那些司空见惯的「削边」「打洞」「一镚当千」,还不知道麻烦成什么样呢。

当然这也是欧洲政治分裂的「优点」之一,各国主席台前三排不能发行废纸洗劫民间。可以参考当代情况,「外汇」字眼不是指代所有外国货币,许多境外货币拿到银行根本不收,想花出去的唯一方法是去发行国买当地产品,没得可买当然就是废纸了。许多诈骗套路都是这样,拿着犄角旮旯的钞票冒充「外汇」,专挑没见过世面但还崇洋媚外的傻哔兑换人民币,其实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那些钞票比人民币还废。

因为赎罪券已经定性为法币了,还惦记着影射兲朝交子会子大萌宝钞,所以才设定出欧洲各国龙裔贵种不约而同纷纷发起「废两改圆」运动。这也是史实,就从重量单位「塔勒」(Thaler)字眼衍生出如今最常见的货币单位「Dollar」,键盘上面的货币符号都可以照搬。

也就是说,「交子」影射为北德同盟的信用货币,「会子」自然就是南德喽,「大萌宝钞」当然就是奥地利发行的喽,当然还会出现一堆「诸侯发展债券」。相关背景在《料敌从宽数学渣》当中已经展开了,印象里当时就是那个「太长不看」的帐号在九省通衢の煎蛋哗哗贴图发段子,炫耀「凭本事骗来的钱,凭什么要还」,图中旁白使用繁体字嘲笑遍地「傻哔韭菜」。

正因为帝国境内都四分五裂,才有影射的可能性。之前多少色目情报掮客自作多情抓壮丁,看见俺様码字有点「德味」甚至点开与「德味」相关的链接,就开始唱双簧,一边哗哗贴二战简报顺便喷「德棍」,一边在首页推荐当中刷屏「赴德」这个那个。俺様都说过了,浓墨重彩渲染阴暗面专门抹黑绝不洗白,挪用流行梗和内涵段子都是「这种时候,不写一首讽刺诗是很难的」。

如果要一言以蔽之设定当中应景的帝国の国情,那就是「南北战争」和「东西矛盾」。前者比较容易理解,北方选择金本位制,南方希望继续保留银本位制,这与矿产有关。本来帝国就是在1524年,查理五世以波西米亚的亚希莫夫Jáchymov)银矿为底气,才规定了银塔勒为标准货币。

而武德充沛边疆伯爵金戈铁马之后,东西矛盾就涌现了。东部容克庄园使用农奴,官僚势力强大;西部自耕农居多,贵族软弱涣散,地位不如商人和银行家。顺便,历史上负责替莱茵兰一堆邦国提供融资的,主要是安特卫普。这还没完呢,参考魏玛共和国时期典故,「金马克」变废纸之后还有「地产马克」,只不过暂时写不到。

继续剧透就是,在普鲁士天命昭昭之后,奥地利有个谁企图重建银本位制,于是上演划时代大作「刺杀肯尼迪」。这段可以挪用为斐迪南大公于萨拉热窝遇刺,前面预告过了有「奥匈战争」和「俄土战争」两个分支剧情可能性,都能引发世界大战。

如果要补充奇幻背景,就出现了「阿波罗炼金术」与「戴安娜拔银术」之间的对抗,俩教会各有绝活提炼贵金属。再然后就是最近更新当中涉及的内容了,电解法不仅可以提炼「铝杯」,还可以提炼银矿「尾砂」。如果作为国家机密兼宇宙奥秘,当然可以低价收购贫矿旧矿再闷声发大财,若是大白于天下当然就会导致银价崩盘喽。


2019.9.23, Luna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