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171〕

第三篇番外《范铝杯与可爱的巫婆》还是主要支线,作者与女方原型的交流发生在二十年前比较久远,当时刚开始连载逗哔时期の逗哔作品。在正文中伊法・麦休这个角色本来就很有张力,并且在构思之初(第八篇设定结尾那一句)并未指定原型,这次加入一些现实特征。总之角色范铝杯年满三十周岁博士及第,法比奥年满二十五周岁博士在读,伊法年满二十周岁刚完成大学第一年的通识教育。

在设定中亨利・范铝杯和法比奥・巴隆奇都是医疗炼金术专业,只是前者是医疗器械方向,后者则偏重药学。而伊法・麦休还没选专业,倾向于医药而已。

作者与女方原型都是(应用)数学专业,对方曾经提及泛函分析(因为当时提到过笔名「范含」就来自此课程)乃其父亲自传授,于是顺便交流几句有关Lp空间的心得体会。这个专业的日常,在架空中是这样表现的:

卡壳世界The Kock World草稿draft

“这么说吧,这个事情很复杂”,不说话不行了,开始扯淡,“现在的观测结果,与历史上的记载对比,有的能对上,有的根本驴唇不对马嘴。咱们呢,编了一堆公式解释,越绕越迷糊。然后呢,总结出个方程来,还得先证明存在唯一稳定性。有的方程呢,长得奇形怪状有碍观瞻,咋证都证不出来,只能数值计算。接下来呢,算个大概齐还没完,还得证收敛性。证出来也就罢了,证不出来嘛……”

⸺《范版西幻设定集》第二辑草稿〈辛巴达的名单〉(原名「父债子偿废长立幼」)

这里特意提醒读者注意,设定中的「帝国学制」就是现实中的德国学制,前面注释中有写。主要特点是上大学之前要读十三年,然后大学五年拿到的「学位(Diplom)」相当于硕士。而外国学制(或「博洛尼亚进程」之后)则是我们所熟知的「十二年中小学后本科」的方式,因此伊法去帝国留学需要在高中毕业后再读一年「预科」,培训语言什么的。这一年发生的事情,预定中是番外的番外⸺「咄!哪个少男不钟情?呔!哪个少女不怀春?呸!哪个……」

目前的德语是「区域通用语言」,伴随着欧盟一体化而恢复的历史地位。这个地位完全来自「德意志民族神圣罗马帝国」,接替拉丁罗马、希腊罗马之后的正统,并且名正言顺充沛着程序正义:腓特烈三世1452年在罗马加冕(再往后就是拿破仑了),1453年伴随着拜占庭灭亡而把「德意志民族」字眼加在国号上(先例是620年希拉克略宣布希腊语为国语),从而完成了「独逸罗马」的本土化工作。

所以在架空中设定「帝位是私相授受的」(第四篇设定),由君士坦丁十一世直接联系哈布斯堡,把「传国玉玺」交给腓特烈三世。于是从哈布斯堡以及其身边一小撮人的视角观察,「帝王将相流文艺作品」和「家谱流历史」都是爽文:从冻蒜开始「始终代表了独逸人民」直到帝国被拿破仑解散;再从奥地利到奥匈「家天下」,直到一战后与霍亨索伦一起被扫地出门;到现在匈牙利还有个「爱德华・哈布斯堡」在梵蒂冈当网红。

只是人民群众不这么认为。对于「维也纳刹帝利甘当梵蒂冈婆罗门的打手」这件事,最晚到三十年战争时已经有知识分子看清楚了,而普鲁士率先开始的义务制教育和军国体制对比之下更是使得下巴不得人心。于是「德意志贵族不是德意志民族」(第七篇设定)逐步成为共识。那么最后结果就不奇怪了,老对手也一样,凯末尔勒令奥特曼们在半个小时内收拾好细软滚蛋。

简单说,一战前的德国犹如二战后的美国,一个成年男性干一份蓝领工作足够养活一个家庭。如今新闻里动辄领导罢工的那些组织,于境内只存在于历史博物馆当中,各种红色主题教育的时候会碰到。本位面历史上从1848年直到1870年,只有俩玩家在争夺建立统一民族国家的领导权,最终历史选择了「容克和独逸人民」这条路。而从1648年直到1848年,无论帝国在与不在,哈布斯堡总归还在,独逸人民的思维惯性还差那么一些意外。

或问了,「其他玩家」掺和进来企图冻蒜会发生什么?没有外援的参考《竞选州长》理解可也。有外援的,有这么两个案例可供参考。一个就是众所周知的哈布斯堡招赘洛林,虽然帝国内部投票程序都走完,但是下巴就能「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咋地吧?另外一个就是英国维多利亚时代是以女王按照萨利克继承法放弃汉诺威王位开始,否则又一场「百年战争」。在设定集的时间点这两个案例都还没发生⸺会同时发生,作者如此构思的。

本篇番外的地点在亚琛,那本来是预定计划中第三辑的舞台,只不过计划没有变化快……略。长话短说就是,昨天(2/6)晚上C站七点档定番当中,正印官甲没露面,正印官乙给英国发贺电,佐贰官丙会见瑞士外长,佐贰官丁会见挪威外相……这是第二辑「拆散欧盟」的思路。

前置背景知识很简单:欧盟、欧元区、申根区……不是一回事。

顺便补充其它背景知识:何应钦是亲日派,孙立人是亲英美派,常凯申算亲苏派吧。

三洲通衢类似,美英空袭胡塞武装这事证明了两件事,都是众所周知:伊朗亲鹅,沙特亲英美。其它国家和地区呢?黎巴嫩邀请法国喷「重返中东」,以色列有意邀请美法德在加沙地带「战后维和」……都有各自的算盘。

在豆瓣日记《山川信美故乡远,天地无情双鬓秋》当中提到了,「西德」可类比「东法兰克王国」。而欧盟的前身「煤钢共同体」更是可类比「法兰克帝国」。所以《设定集》预定计划中第二辑和第三辑的中心思想不用费劲解释了,而主要内容当中第二辑预定展开「异域」二维流形,可参考目录页面「仅供参考」的太阳系地图。

于是本篇番外上来就是「身份政治」讨论,被打散的凯尔特各族群之间不再是「一致行动人」的关系,而日德兰半岛向不列颠输出一拨移民之后迎来了新的居民。历时语言学结论表明,英语和德语同属西日耳曼语支⸺共时语言学结论中英语更像法语⸺而丹麦语属于北日耳曼语支,很明显是两个人群。

正如我中华兲嘲上国从春秋到战国经历了从血缘政治集团到地缘政治集团的演变那样,欧洲也有「远亲不如近邻」现象。丹麦封臣「石勒苏维希Schleswig」与帝国成员「霍尔施坦Holstein」在1460年签署的《里伯Ribe条约》当中有「永不分离Up ewig ungedeelt」条款,于是成为普丹战争的焦点和战果。现在德国都有「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译名从旧从众从俗)」州,只是(战后)面积缩水许多。

于是回到又离开名义上家乡的范铝杯(van Lübeck),回顾祖上从日德兰到尼德兰再到英格兰的经历,对比自己今生经历,肯定加强而不是削弱了「随波逐流随遇而安」的人生态度,开始了又一次的流浪,并以伎俩(电解制银、交流电)搅动了整个时局⸺正文中有多处伏笔,此处不再赘述。

所以范铝杯的寻根之旅只是展开了一条线索⸺顾名思义,槐为木鬼⸺暗黑德鲁伊可以让枯死的植物复绿,在第一辑的几篇当中都有伏笔,此处不再赘述。与第十四篇设定相同,本篇番外的出场人物仍然是几个老外,但是目的是体现「亚琛欢迎您」「开放的帝国盼××」,三个角色都对于帝国有好感/敬意至少善意中立,毕竟预定是第三辑情节嘛。

法比奥是「有家之人」,作为佛罗伦萨豪门,巴隆奇与美帝奇之间的关系亦敌亦友,第八篇设定中有体现。在托斯卡纳内部竞争还是很激烈的,但是面对外部⸺威尼斯、热那亚、那波利,甚至巴勒莫和卡利亚里⸺通常会联合起来。如果说有什么口号能让这批各怀鬼胎的人如同当年面对迦太基那样团结起来,应该就是「波吉亚必须被毁灭」。

而伊法作为「无家之人」,或曰「丧家的……」,目前又对政治不感兴趣,还对于(医药相关)专业不甚了解,只是被俩昭昭灌输了一场昏昏的医学伦理教育⸺这段情节当然也与作者的近期经历有关。顺便,(连载逗哔作品时)作者的笔名本来定为「范焓,字熔之」,备选「梒榕」……尽量用偏僻字避免重名。但是一来已经发表于实体刊物的短篇已经用了不带偏旁的笔名,另一方面当时官场文中正是「胡泽平大战金灶沐」,三思而后行的结果还是「算了,不掺和这趟浑水」。

都是内行⸺即便伊法也学了一年「常识」⸺说话方便多了,至少能区分市场上「灵能通讯」噱头下普通的唯物主义无线电通讯和意识之间的超距(但有衰减)交流。所以最小作用量原理、核心词汇不动点、康托对角线……之类概念可以直接拿出来,在当时肯定是前沿研究的课题。但是本书不会如同若干俗套那样在奇幻外皮下放个唯物主义科幻内核,因为定位是「数学幻想」,唯心主义才是中心思想。

本篇番外⸺实际上这几篇番外都有⸺出现了「自带旋律」的韵文,或曰歌词,按照第二辑「主动求变」的惯例应该用「MuseScore」做乐谱并附音频的,但是目前身体状况做不到,见谅。

在讨论「普世帝国」的时候,伊法的表现就是对政治不感兴趣的政治接班人,只有必要的常识和谨慎的好奇心。而在涉及到巫婆本行的时候,其充沛的好奇心才展现出来,顺便解释了前一篇番外中范硁然与「红蒂」成为笔友的过程⸺有真・巫婆主持就可以将真・水晶球作为会议室组织多个意识交流。

有关巫婆的设定是本书重构传说后抛出的,另外就是「光明输出社组织」,都是以前的构思和脑洞经过补充数学基础之后修订的。

有关阿波罗里通外国的内容以前说过很多了,主要线索就是「阿波罗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对比其他希腊众神及其罗马山寨版,至少能判断出教会高层被换过一茬。至于阿波罗篡党夺权,是「希腊学」的固有结论,如何取代赫利俄斯并吞并其神职,已经有了比较确凿的证据。只不过在与埃及太阳神合体的时候,还是赫利俄斯掌舵并经营以自己命名的根据地,于是成为「海外孤忠」的立锥之地。

注意这个太阳神的根据地是存在于绿教势力范围内的,被月神教会所包围,因此才会在第十九篇设定当中揭示一些线索,尤其是「太子殿下」法厄同的经历所引发的奥林匹斯山上的动荡,可类比斐迪南大公遇刺的效果。相关内容请参考正文及对应的注释,这里不再重复。

本篇番外抛出的主要世界观展开就是「影空间の影生物」,架空中对应基督教聂斯脱利派和琐罗亚斯德教的复分析研究成果。前一篇番外提到了范硁然被称为「位面行者」,扩展领域使用「解析延拓」,可以短暂的「脱实向虚」,但需要链接「影魔网」……就是伏笔。本篇则继续补充「芝诺效应」特征,同时拓展自然历史(博物学)视野到贝类,于是可以引入大批现实素材。如果说剧情作用,那就是处理现实中运用工业手段比较麻烦的材料⸺比如提炼贵金属和打磨刚玉⸺如同眼魔耳魔喉魔一般,是一种简化背景的手段⸺就像爵位一刀切和钱币难以毁损那样⸺毕竟「新世纪是生物学的世纪」嘛~~~


2024.2.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