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偶像的黄昏・格言与箭》№13
男人创造了女人⸺用什么材料创造的呢?用他的上帝⸺即他的“理想”⸺的一根肋骨……
卡壳世界・作文
“还算利索”,清真寺行走,或者阿卜杜拉锡茶壶,捯饬完毕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精神抖擞的样子,“就是长袍没兜,名片只能塞进手提袋里⸺色目人为啥取了波斯特色的名字呢?”
“不然叫啥?纳米比亚胡?尼日利亚胡?利比里亚胡?坦桑尼亚胡?”伊玛目,或者尼尼微迪,也是精神抖擞,“这些也塞包里,跟班就是干这事用的⸺今天咱们去拜访羊门女将。”
“说起来波斯祖上阔过,那时候也说色目话”,锡茶壶总是省略经名,对本族传统不以为然,“版图和现在的奥特曼差不多。”
“阿拉米语,从两河到黎凡特再到埃及,通用如斯,谁来统治也得追认”,尼尼微迪说起来很自豪,“咱们色目人,只在苏美尔和古埃及面前暂时野蛮而已,很快就赶上了。”
“阿卡德可是虚心学习终于弯道超车后来居上终于取而代之的色目前辈”,锡茶壶心向往之,“阿卡德语里面掺和许多苏美尔词,就像波斯语里面掺和大量阿拉伯词一样……啊,要提防雅利安人。”
“色目人互相打来打去也是一笔烂帐”,尼尼微迪不置可否,“摩苏尔的色目武德高地亚述人大杀四方,黎巴嫩的色目废柴腓尼基人只能跑路去突尼斯……哎,树挪死人挪活,迦太基反而抖起来了。”
“羊门女将是不是就是认为阿拉祂老人家……不,雅威祂老人家是女人的那个武装派别?”锡茶壶想起了上次在清真寺会面的场景,“有什么注意事项吗?我是问和她们打交道需要忌讳什么?”
“也没什么,上帝按照自己的形象造人,先造了夏娃,再用夏娃的一根肋骨造了亚当”,尼尼微迪轻描淡写的说,“不过她们嫁入的人家通常莫名其妙就满门忠烈了,然后通过‘十二寡妇出征’之类行动巩固领导权。”
“多少事情,不是坏在老娘儿们手上,就是坏在小娘儿们手上”,锡茶壶感慨,“投毒下药整死整残都说是为了爱,谁知道是不是主子交待的任务。”
“更多的坏在小娘儿们到老娘儿们的转变过程中,通称更年期综合症”,尼尼微迪难得添油加醋帮腔,“不过提醒你一点,组织关系调动到蓝屋之后,可不能像在绿屋那样对女人口无遮拦了。”
正说着,到地头了,高门大院还是很气派,一块“蛇府”招牌甚为显眼。早有门房通报,中门大开,院内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女武士分列两旁。
“别数了,十六个”,尼尼微迪提醒锡茶壶,“从匈奴到奥特曼,都是她们的野老公。”
这时只听得一声惊堂木响,女武士异口同声,先喊“无恶”再喊“恶无”。
蛇太君,升堂了。
尼采《偶像的黄昏・格言与箭》№14
什么?你在寻找?你想使自己增加十倍,增加一百倍?你在寻找信徒?⸺去寻找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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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是没有部分的东西”,范书藤翻开中学时就已经翻烂的《几何原本》,从头仔细阅读,“但是不能认为它不存在,不能当作那里什么都没有。”
这时克赛妮娅推着轮椅走过来,轮椅上坐着眼睛通红的克萨维尔。两人在旁边的位置停下,克赛妮娅拉开椅子,把轮椅塞进去,然后自己坐在旁边。
“第五公设当中有玄机早知道了,两种替换能形成两种不同的几何,但是零在哪里?”范书藤改默念了,“罗马数字里面没有零,埃及数字和巴比伦数字当中也没有零,到底零在哪里?”
“老公今天想看什么?”旁边克赛妮娅轻声问。
“两种世界体系的对话,托勒密和哥白尼,伽利略的那本”,克萨维尔回答。
“你能看见?”范书藤见克赛妮娅去书架那边找书了,忍不住开口问。
“共享感知而已”,克萨维尔轻描淡写的回答。
“那你们亲热起来岂不是很爽?”范书藤的情商还是那么低。
“你怎么知道?”克萨维尔转过头来,通红的瞳孔对准范书藤,但是没有焦距。
“推理”,范书藤举起手中书示意。
“我看不见……唔,几何原本啊”,克萨维尔说,“这边流行的版本都是从拉丁文版转译过来的,否则你会看到希腊字母表示线段。”
“已知AB与ΓΔ平行……唔,还真有些不习惯”,范书藤设想了一下,“这些内容都是平铺直叙的大白话,没什么微言大义,翻译起来没啥困难……对了,你说过尊夫人是隔壁外院毕业的……”
“第一外语都是法语,和咱们没区别,整个帝国都一样”,克萨维尔说,“第二外语咱们不能选⸺蒂罗尔这边肯定是意大利语,北德教英语,东德教俄语⸺她们能选,我老婆选了西班牙语,除此之外古典语言选了阿卡德语。”
“我想也是,法国人不屑于学外语已经有一阵子了”,范书藤感慨,“现在中东欧的德国人也有这个苗头。”
“此一时彼一时,帕斯卡时代的法语还粗鄙不堪,文化人读写都是拉丁语”,克萨维尔感慨,“只有通俗文艺发展起来,俗语才能随着进步。”
“但丁写《论俗语》那时候,法语虽然分成两块,但已经与意大利语有明显区别了”,范书藤说,“最像拉丁语的,应该是萨丁尼亚人说的话,岛上都以罗马嫡子自诩呢。”
“好汉不提当年勇,罗马的血脉后裔都不成器啦”,克萨维尔感慨,“倒是拉丁化的高卢人武德充沛,原来在非洲欣赏万牛奔腾的时候,发现当地人都会讲法语。”
“万牛奔腾?”
“是啊,非洲野牛集群冲锋的时候,当者粉碎……还有万猪奔腾,非洲野猪没遭瘟的时候,也是很不好惹。”
“你们在聊什么?”这时克赛妮娅抱着书回来了,“听起来很不清真的样子。”
“又吃过野猪肉又见过野猪跑的,我算一个”,克萨维尔轻松的说。
“未经帝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上市的东西,你不可吃”,范书藤也用经八股开玩笑,“因为由此产生的民事纠纷,帝国法院必不予受理。”
“说起来奥地利的三级会议很久没召开了”,克萨维尔忽然想起这事,“毕竟只是大公国,维也纳只有军机处和总理衙门。”
“还有粘杆处”,范书藤补充,“否则也保证不了布拉格和布达佩斯的三省六部乖乖听话。”
“问题就在这里,没有三级会议批准,帝国法律不会自动变成当地法律,否则陛下还兼任领主联席会议主席干嘛”,克萨维尔感慨,“但是这样一来,没有领主的自由城市就没有代表了,只有经济义务,没有政治权利。”
“法兰克军事民主的残余,涉及众人之事要经过众人合议,同意就碰撞兵器,不同意就乱喊乱叫”,范书藤继续发挥低情商,“自由城市又不是打出来的江山,说话不管用也是理所当然。”
“即便汉堡、不来梅等城邦在帝国议会有席位,对于纽伦堡出台政策的影响也接近于零”,克萨维尔说,“那些领地内部的计划单列市就更是精确的零了。”
“本来汉萨同盟就是闷声发大财……等等!你说⸺零?!”
“是啊”,克萨维尔明显心不在焉,注意力被另外一件事吸引,“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书里掉出来了。”
“夹着的纸条”,克赛妮娅捡起来,念,“希尔伯特空间肯定豪斯多夫,有柯西列使之满足利普希茨条件。”
“谁是希尔伯特?”克萨维尔问。
“谁是豪斯多夫?”范书藤问。
“这个‘之’是什么?”克赛妮娅问,“这纸条本来夹在哪里?”
“你以前学过希尔伯特空间?克萨维尔问范书藤。
“没有,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范书藤回答,“而豪斯多夫则是没听说过。”
“你们的黑话吖”,克赛妮娅追问克萨维尔,“这纸条是从哪里掉出来的?”
“我们还没学到可以运用黑话的程度”,范书藤插嘴。
“不知道,没看见”,克萨维尔回答。
直线就是其上均匀放置点的线,范书藤把注意力挪回书本,看来克萨维尔的红内障肉眼如同自己刚入门的法师之眼一样,对于静止的物体只能感知轮廓,移动物体更显眼。
“老婆看太快了……”
“老公抱歉……”
“老婆看太慢了……”
“老公抱歉……”
“老婆能念给我听吗?说不定更快一些。”
“老公抱歉我不懂意大利语……”
“老婆对不起……”
“老公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咕咏⸺啵⸺
范书藤如坐针毡,有站起来拔腿就走的冲动,理解了卡卢比为啥家里那么多事。看来共享感知也有缺点,视线并不会随着共享者的意念而移动。
“老婆如果我瞎了你愿意当我的眼睛吗?”
“我愿意。”
“老婆如果我还聋了你愿意当我的耳朵吗?”
“我愿意。”
“老婆我不知道没有你该怎么办。”
“无论疾病衰老还是死亡都不能把我们分开”,克赛妮娅温柔的说,“婚礼上发过誓的。”
咕冗⸺吧唧⸺
“二位,听我一句劝”,范书藤实在忍不住了,“反正现在身体已经这样了,不如停药一段时间试试。”
“你怀疑药有问题?”克萨维尔还在犹豫。
“只要不是安慰剂,就肯定有效果,但未必是患者的期望”,范书藤说得很委婉,“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向二位传授一点康复经验:在零和负之间,当然选零。”
尼采《偶像的黄昏・格言与箭》№15
与合乎时宜的人相比,不合时宜者⸺比如我,受到较差的理解,却得到更好的倾听。严格说来,我们决不能被理解⸺我们的权威即由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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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刘捷夫(Liutiev)’是家名”,刘捷夫・拉赫特淖尔(Lachtnauer)不好意思的对范铝杯说,“本来入乡随俗按照匈牙利规矩姓先名后,发现填错了又买不起新报名表⸺变相报名费太贵了⸺只好将错就错。”
“你劝我去塞侨农场碰运气”,范铝杯很不高兴,“结果你先来报道了。”
“这也是一位朋友的建议,布达佩斯兵部武选司的约尼・瓦拉几亚胡,又称外莱塔尼亚胡,自号淖南糙汉”,刘捷夫滔滔不绝,“我是一位剑士,也住在护城河边,但是水平与德意志传奇剑圣相比还有很大差距,所以注册的时候改了一个字母。”
“我是一位法师,导体在切割护身力场的时候,速度越快就会电流越大,这是常识”,范铝杯面无表情的看着倒在地上浑身缠绕着电火花的刘捷夫,“法爷战孙的设定流行很久了,你应该知道。”
“那我们巫师呢?”有个大块头走过来排队,一跺脚,地上拱起一个土墩,一屁股坐下,“或者称术士。”
“巫师?术士?都是累死的”,范铝杯站着说话不腰疼,“正如炼金术士都是穷死的那样。”
“我怎么听说法师都是穷死的呢?”刘捷夫一个鲤鱼打挺利索的站起来,麻痹几十秒钟在擂台上够输一次,而在战场上够死十次,“刚才只想吓唬你顺便显一手,否则用这玩意了。”
“陶瓷刀很危险,最好不要乱用”,大块头看刘捷夫掏出一把粉末正在发呆,“说来也怪,自从东方仨博士到伯利恒之后,土系法术对于金属和植物制品不管用了。”
“刚才没感到危险,所以反击没有发动”,范铝杯解释,“我叫亨利・范铝杯,维持护身力场很贵的,否则就会很累。”
“我叫宇普西兰蒂斯,朋友们都叫我宇普希隆”,丫自报名号,“如今已经没人单独练体术了,豪门养剑奴就像罗马贵族认养角斗士那样。”
“上次碰上个黑皮马瓦力,打得有声有色”,刘捷夫过来搭话,“确实击剑快要变成竞技运动了。”
“马瓦力是复数形式”,丫较真,“你这句话说来应该用单数形式⸺毛拉。”
“我叫刘捷夫(Liutïev),来自比萨拉比亚”,刘捷夫自我介绍,“仨辅音夹俩拗音,还有一个颚化。”
“确实是典型的罗马尼亚名字,罗刹色目马扎尔,谁也不得罪”,范铝杯点头同意,“再凑活一把独逸人就绝了。”
“拼写上已经凑活了”,刘捷夫陪着两人笑,“要在德文语境里表达拗音,需要变音符号,或曰分音符。”
“确实,无论是否需要都得照顾独逸人”,丫点头同意,“你啥时候和独逸人打过交道?”
“精确的说,还没有过”,刘捷夫有点不好意思,“带着那个黑皮毛拉的,是那个色目人的弟弟,毕比・波西米亚胡,通称内莱塔尼亚胡,自号河西野人。”
“他是干什么的?过来干嘛?就为了看望哥哥?”丫问,看见队伍移动就站起来,拍拍屁股,土墩缩回地里并在前方不远处再次出现,走过去一屁股坐下。
“南斯拉夫承宣布政使司正式成立了”,刘捷夫解释,“以布拉格吏部文选司职员的身份过来协调人事安排。”
“维也纳的主意吧?”范铝杯直撇嘴,“也就有个斯洛文尼亚,就能把手伸进巴尔干。”
“还有克罗地亚,最近又多了波黑,其实可以了”,刘捷夫解释,“布达佩斯还不是一样,有个斯洛伐克就开始张罗西斯拉夫承宣布政使司,惦记着反向渗透,只不过到现在都是空壳机构。”
“差远了,还有塞尔维亚、黑山、上马其顿、保加利亚”,范铝杯有不同意见,“感觉上斯拉夫人还是应该用西里尔字母……当年格里高利字母的直接演变。”
“你这是强迫症”,丫批评范铝杯,“巴尔干半岛上有一条拉丁希腊分界线,罗马尼亚在线北而保加利亚在线南。”
“波西米亚毕竟在帝国版图内”,刘捷夫感慨,“我看呐,内胡比外胡有出息。”
“你总是念念不忘帝国,有什么原因吗?”范铝杯问刘捷夫。
“我要去汉堡”,刘捷夫的眼神忽然迷离,口中的德语也变成西南官话⸺阿勒曼尼方言,“到我们汉人自己的土地上走一走,看一看。”
范铝杯听着一脸黑线,但是想起自己在伦敦写汉萨大学(吕贝克)入学申请的时候,对祖籍的憧憬大约的确是这个样子罢,心中也就释然。
这时队伍前方传来一阵喧嚣:“克巴波罗哈拉莫夫斯克是哪里?”
“各位,能进这院子报到的都是干部,我就直说了”,金田汪(Canada Woof)或王高飞(Wow Goldfield)站在凳子上,丫站起来走过去刚好与他平视,“条件比较艰苦大家都看你见了,对面那排房子是宿舍,这边则是办公室。”
“不错了,至少没睡地窝子。”
“白手起家能建起院子还有两排平房确实不错了。”
“团长的审美有些独特,不想看见门牌上有号码”,金田汪继续吆喝,“所以我身后的团部办公室不叫糖粘街十号,而要叫做松屋。”
“一边春夏秋冬,一边梅兰竹菊,还都是绘儿吖。”
“这审美,怕不是从麻将牌来的吧?”
“但是政委有不同意见,师长不发话那就比团长说话管用”,金田汪继续,“说政治处的通讯地址不想唤作菊屋,要叫做克巴波罗哈拉莫夫斯克。”
“团长不是师长的马甲么?”
“难道真有汉斯・冯波岑这人?”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各位报到时陈力就列不能者止”,金田汪总结,“要是赶上担任部门一把手,也可以随便取名,邮差也是放门口等总务处分投。”
“我们宣传处要叫做‘阿拉法阿列夫卡’。”
“我们医务室就叫‘希波克拉底斯拉发’了。”
“咱们保卫处要唤作‘茨维特科波利斯’,不,‘茨维特科波尔’就可以了”,丫对刘捷夫说。
“你们俩在一块啊”,范铝杯以医疗炼金术博士及第领受了中尉军衔,在医务室担任副排长,因为还有个正经临床医学博士主管。
“刘捷夫大士!”丫准尉挺胸腆肚。
“Yes, Sir!”
“同样是班长,我是官而你还是兵,知道为什么吗?”
“No, Sir!”
“因为你只会打架,不懂打仗。”
尼采《偶像的黄昏・格言与箭》№16
在女人中间。“真理?啊,您不认识真理!难道它不是对我们全部羞耻心(pudeurs)的谋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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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有‘国际德语’这种东西?”乌呼鲁看着订单嘀咕。自从“惠更斯”琴行开业以来,销售最多的产品居然不是乐器,而是打字机。
“只有老外之间说的德语才算”,赛蒙手上不停,正在修改金属配件,“汉堡这边倒是有,只不过与课本上的不一样。”
“汉萨同盟还是通用低地德语吖,荷兰语也行”,乌呼鲁回忆,“伦敦的‘德意志商栈’和‘条顿会馆’都这样。”
“咱俩现在正在讲英语,如果哈法达拉也在,应该还是讲英语”,赛蒙先施法使得金属零件大致成型,然后用钳子锉刀等工具慢慢调整,“如果杜布雷居在,那就不一样了。”
“他不会说英语而咱俩不懂法语,肯定还是说德语……低地德语”,乌呼鲁也在修改木制零件,使之包裹在金属骨骼上,严丝合缝之后再用钳子锉刀调整。
“你俩来了呀,他俩呢?”有黑妞从前堂店面走进后堂工作间。她是斯芬克斯赎出来的,天赋能力大概是语言,总之很会待人接物,负责前台接待正好。名字本来是“乌云污泥”,意思是“睿智的海胆”,来店里之后对外自称“呜呜祖拉”,对内则只用“海胆(雲丹)”名字。
“白皮老爷都去看球了,礼拜天下午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赛蒙说话文绉绉的,“那俩估计一会儿就到,市场上没人啊。”
“到晚上就又该忙了”,乌呼鲁倒是表现正常,“白皮老爷喝酒吹牛的时间到了。”
“那你们猜猜,男人去看球的时候,女人们都在干嘛”,云丹问。
“白皮男人和白皮女人”,乌呼鲁纠正,“咱们这些黑鬼只有年中无休继续干活而已。”
“偷情⸺《十日谈》上写的⸺或者聚会搞活动”,赛蒙回忆学校日常,“更多的是去剧院看戏,没钱的去城乡结合部吉普赛社区马戏团。”
“现在多了一种选择”,云丹没搭理乌呼鲁,而是顺着赛蒙的话头往下说,“自己开演唱会。”
这时俩人来了,大老远就嚷嚷着开饭。
“他要收拾店面,你怎么也中午才到?”赛蒙指着杜布雷居问哈法达拉。
“上午睡了个懒觉,饿醒了。”
“我去做饭”,乌呼鲁虽然不是正牌厨子,但是这些人当中最会做饭的就是他了,并且也有兴趣。
“同去同去”,云丹其实也饿了。
当四个黑男各自端着木盆出来的时候,正看见有来客正在与端着海碗的云丹说话。
“炒饼吖,挺香的,年轻时能吃一盆”,来客说。
“谁还没有年轻过?”端着盆的赛蒙说。
“我们现在正年轻”,端着盆的乌呼鲁说。
“锅里还有,不够一盆了”,端着盆的哈法达拉说。
“您用多大碗?可以给您现锔一个”,端着盆的杜布雷居说。
“您来有何贵干?”云丹问。
“来提货呀,一周后,你忘了?”来客惊讶的反问云丹。
“可是今天是礼拜天……”云丹话刚出口就想通了,事实上年中无休的店里只要有人在就不会拒绝客户看货下单。
“您怎么称呼?”云丹拿着拍纸簿准备查找订单。
“刘别什金,来自保加利亚”,来客报上名号。
“刘比斯基,刘比茨基……这么多汉人”,云丹按照顺序查找,“找到了,刘比什金是吧,订了一套架子鼓。”
“刘别拾金”,来客纠正。
“明白了,刘别什金先生”,乌呼鲁接茬,然后扭头对赛蒙说,“六个元音字母都需要变音符号,宇普希隆也要(Ÿÿ)。”
“知道了,现在先测试架子鼓”,赛蒙答应下来,然后扭头问哈法达拉和杜布雷居,“鼓筒和蒙皮搞定了吧?吃完赶紧装好,客户等着验货。”
“不如在一会儿的演唱会当中测试吧?”云丹征求客户意见,“另外,您打算怎么带走呢?是否需要送货上门服务?”
“我的伙计在门外等着呢,都是赛人出身,有得是力气。”
“赛人?”
“是吖,现在谁还赛马吖,都是精壮黑鬼,还是跑跳投三大项。”
“更快更高更强吖,不知有无盘口”,乌呼鲁接茬,“您是否下注?”
“当然,看好的黑鬼每次都不会令人失望”,刘别什金说,“有比赛的地方就有博彩,无论什么比赛。”
“我看您跟我们打交道一点都不见外”,云丹恭维,这话不好说是褒是贬。
“撒哈拉以南非洲黑鬼多得是”,刘别什金坦然接受,“我们汉人以前没准长那样。”
“难怪看您这么亲切哦呵呵呵……”云丹很会说客套话,这时也是皮笑肉不笑。
“当然,舞台上涂黑了脸冒充黑鬼,观众都没认出来呢”,刘别什金引以为荣,“不过色目人渗透埃塞俄比亚很久了,不可不防。”
就在云丹陪着客户唠嗑的时候,「黑鬼四」迅速吃完,开工整架子鼓。
“搞定”,赛蒙擦把汗,“接下来要搬到马路对面空地上,演唱会快开始了。”
“搬东西就不劳费心了”,刘别什金招呼几个黑皮伙计进店。那几个脖子上还戴着象征性锁链的黑鬼看着店里五个马瓦力,眼神里全是羡慕。
“黑男搭台,白女唱戏”,乌呼鲁看着空地上有女人指挥黑鬼摆东西,有感而发。
“唱戏的也不光是白女”,云丹说,“凡是不去看球的⸺黑男黑女都有⸺都能上台表演。”
这时赛蒙调试架子鼓完毕,一通乱鼓开头,测试音效。
“液~~~~~~~”哈法达拉听鼓点开始稳定,吆喝一声就往场中走。
完(しまった),听到这悠长的叫板,乌呼鲁扭头就走,自己不认识那黑鬼,但是缩颈低头也挡不住台词往耳朵里钻。
“What the fock? Sock my cock! You call it dock? Do we rock? I mean love. Yes I got...”
尬。
尼采《偶像的黄昏・格言与箭》№17
这是一个在需求上有节制的艺术家,也是我所喜欢的艺术家。他实际上只需要两件东西:他的面包和他的艺术,⸺panem et Circ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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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美帝奇这么流氓,我就放心了”,马基雅维里含笑九泉’,霍布斯幸灾乐祸的写到,‘求仁得仁,死得其所,快哉快哉’”,皮埃尔看着范书藤的来信。这小子的法语水平见长,引号会用嵌套了。只不过霍布斯啥时候如此记载马基雅维里,自己却想不起来,难道是这小子杜撰的?
“马基雅维里如果要脸,也不会有梅克伦堡马路塌方死掉四十八个人这种新闻,把他说的话做的事都当做放屁,没准距离真相还更近一些”,皮埃尔继续看信,这句话明显带着情绪。梅克伦堡的事故是自己知道的,连接施莱林和施特雷利茨的马路发生塌方,伤亡数字登在报纸上:当时纽伦堡委托海德堡派出中央工作组赴现场指导⸺伤人乎?不问马。
“‘国君何以为一体?国君以国为体,诸侯世,故国君为一体也。’总而言之自打美帝奇信了马教,托斯卡纳的国格就如同大公的人格那样卑劣。如今眼瞅着绝嗣了,那些苦主今后找谁复仇去?”皮埃尔又看一段,渐渐进入主题了。这小子写信的水平也见长,最起码没用“今天天气哈哈哈”开头。托斯卡纳的问题确实如信中所述,自从马基雅维里说话办事以来,外交上越来越令人不放心了。那个但丁的佛罗伦萨一去不复返了。
“这股歪风邪气甚至远达汉堡,市长刘易斯勋爵就指责市委书记刘维尔主教,说咱老刘家本来是有规矩的,耍流氓和装孙子要搀合着来,咋个能不分青红皂白一律冒充大尾巴狼呢?”皮埃尔看着哭笑不得,这小子坚持认为“通俗拉丁语”演变而来的各种语言就应该“俗”,只有够俗才能与古典拉丁语的“雅”有明显区别。所以他笔下的法语简直是粗话和俚语大全,古典文本或者原封不动引用,或者就翻译成市井土话,看上去很有笑果。
“‘洛林已经到手,阿尔萨斯还会远吗?’⸺哈布斯堡之心路人皆知,巴黎圣母院与凡尔赛宫当然也知道,坚决不允许金戈铁马搞来的地皮被裤裆搞回去,勒令洛林公爵必须移封,托斯卡纳是当然候选,但是大公硬拖着就是不死……”皮埃尔看到这里,想起了上流社会的赌局:托斯卡纳的美帝奇大公啥时候死。随着女下巴的年纪越来越大,着急的绝不是哈布斯堡一家⸺佛罗伦萨捉刺客都有十几波了。
这小子到底想说什么?
“看到这里你定会想‘这小子到底想说什么’,那么不妨回忆一下我们之间的通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估计一下还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皮埃尔想了一下,大概是范书藤全家从联省共和国搬到比利时开始的吧,因为学校教法语所以对口支援法国笔友。没想到范书藤后来去了德语社区的文理中学,摆明了将来去帝国留学,但是法语通信并没有中断。
“相信你没有时间来因斯布鲁克,我也没有时间去博洛尼亚,因此委托别人带着水晶球过去⸺里面已经存了我的灵能印迹,你只要加入会议就可以⸺掌握通灵术的人,除了女巫还有男巫,你面前的信使就是一个,他的名字在信件背面,不,说这封信写在他的草稿纸背面更合适”,皮埃尔看到这里,迫不及待的把信纸翻到背面,只看见一些凌乱的线条,没有字迹。
“请您拿远一点”,皮埃尔闻声抬头,只看见坐在椅子上的来客双臂向前平伸。照葫芦画瓢做了之后再看草稿,一幅立体图像跃然纸上强烈的风格使得皮埃尔忍不住念出那个众所周知的名字。
“埃舍尔?!”
“正是在下”,来人从椅子上站起来。
“baiser”,皮埃尔嘟囔一声,这人他知道,情商的丰饶程度和范书藤有一拼,如无必要真不想打交道。
“我叫埃舍尔”,来人略微欠身,“等待您的吩咐,勒克莱克先生。”
尼采《偶像的黄昏・格言与箭》№18
不知道将其意志置入事物之中的人,至少为这些事物置入了一种意义。就是说,他相信:一个意志已经在它们之中了(“信仰”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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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ots off”,林奈张嘴就是阿基戾控的水匪国骂,知道这次绿化任务可能很艰巨,但没想到结结实实被话术骗了,说的“一国一城”其实是“一岛一树”⸺漫画里才会出现的露出海面的沙堆正中央长着一颗椰树或棕榈树,视线所及范围内有几百个,远处望不到边。
“知足吧,不错了”,赛安史密斯(Cyansmith)说,“至少降水足够,至少土壤能留住淡水。”
“Are you ready to die?”林奈忽然问。
“I've been ready yestoday.”赛安史密斯回答。
两人一起大笑。
“你们在笑什么?”刚出现的刘佐佑(Liuzzoglu)或刘左耳鼓问,他身后的传送门很快关闭消失了。
“吐槽阿基戾控口音”,林奈回答,“纽荷兰以及纽泽兰。”
“第二代开始就只说英语了,全是这调调”,赛安史密斯回答,“第一代水匪移民还是南腔北调说什么的都有。”
“你俩谁是水匪谁是匪眷?”刘佐佑或刘左耳鼓问。
“我家搬到纽荷兰的时候,英国还没开始往那里流放囚犯,只有孤立突发偶然片面的维京人聚居村落”,赛安史密斯回答,“当然比起扔回旋镖的家伙还是来得晚,比起隔壁纽泽兰穿草裙的家伙也晚。”
“我是去游学的,当时刚在格伦斯坦(Grünstan)留学结束,准备长长见识再找工作”,林奈回忆,“纽泽兰俩岛的毛利人很好说话,只要不干扰他们玩相扑,一切好商量。”
“就是两坨肉山撞到一起,手上互相推搡嘴里骂骂咧咧的那种运动?”赛安史密斯家在纽荷兰,没见识过草裙相扑的毛利太君。
“就是那种,至少比互相扔标枪更文明”,林奈回答,然后转向刘佐佑或刘左耳鼓,“你到底怎么称呼?在任务提要上见到名字没敢念。”
“在以弗所那边叫‘刘左耳鼓’,在克罗同这边叫‘刘佐佑’,也都是入乡随俗而已”,刘佐佑或刘左耳鼓回答,“出门在外,一般情况下,按照帝国规矩,用德语发音念成‘刘措格鲁’吧。”
“那边?不是米利都做主么?”林奈问。
“是有个米利都,但我家渊源在以弗所”,刘措格鲁回答。
“这是哪里?我们来干什么?”赛安史密斯问,不知道在问谁,更像自言自语。
“应该是南洋群岛的一部分,地处热带没错了”,刘措格鲁接茬回答,“你们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我是找零工,听说有个绿化任务要浇水,就报名了”,赛安史密斯摊手。
“我是正经找份短工,过了暑期再考虑继续上学还是上班去”,林奈耸肩,反问刘措格鲁,“你呢?”
“我是在毕业设计前夕,路费被师兄弟骗了,师傅让我自己想办法”,刘措格鲁无奈地说。
“好了,既来之则安之,齐心协力做任务吧”,林奈明显是带过队伍的人,“按照约定,我们先到一步的人可是一动不动,等人到齐了再计较。”
“主要是怕破坏了什么线索,刘措格鲁明显是参加过项目的人,“现在可以先从脚下这个出生点查起了。”
“树上好像刻着字”,赛安史密斯这句话似乎憋了很久的样子。
“提非纳文吖”,林奈扫了一眼说,“这种场合应该是从下往上读。”
“汉人习得色目语,却向城头骂汉人”,刘措格鲁念了两句诗,“我是说突尼斯……迦太基。”
“米凑泥马鹿”,赛安史密斯念道,“应该是‘三鬼丸’的转写”。
原来仨人都认识。
“这附近只有椰树和棕榈树吗?”刘措格鲁问林奈,“有没有其它树种?”
“让我看看……”林奈扩展感知,“还有榕树⸺树冠覆盖整个岛还有多;还有松树柏树⸺明显不符合气候特征;还有椿树、槐树……”
“有槐树?是不是三棵?肯定能连成一个圆?”刘措格鲁追问。
“确实是三棵没错”,林奈仔细感知,“刚好以这里为圆心,三条均匀放射线。”
“想不到你还认识汉字”,赛安史密斯评价刘措格鲁,“不对,你是汉人,认识汉字并不奇怪。”
“那好,开工吧”,刘措格鲁没搭理赛安史密斯,直接和林奈商量,“我去挪沙子,你来挪树,先把圆圈内部的小岛都挪到圆周上再说。”
“你是自由石匠吗?”林奈觉得奇怪就反问,“这么大工作量说起来这么轻松。”
“沙子也不过是很小的石头罢了”,刘措格鲁没有正面回答,“土壤是更小的石头,都是矿物。”
“这么说来我们德鲁伊也一样”,林奈知趣的没有追问,而是顺着话题展开,“最小的单位是个有墙壁的房子。”
“他的法术对于蘑菇就不适用”,赛安史密斯对刘措格鲁说。
“你去浇水”,刘措格鲁直接分配工作,任务提要文件上记载着参加者的能力概述,“确保他挪动的树木存活。”
“蘑菇不是从地里长出来的,都不用缴税”,林奈看赛安史密斯没搭理刘措格鲁,赶紧转移话题,“密西拿的种子卷,什一税还是第二什一税那章写着的。”
“那只是色目人自己内部抽头再分配,外人不吃这一套”,赛安史密斯接了林奈的话头,“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
“自古未闻粪有税,如今只剩屁无捐”,刘措格鲁念了两句诗,骄傲地说,“只要是汉人主政一方,财务上总能做到收支平衡。”
“开工吧”,林奈也没接刘措格鲁的话头,吩咐赛安史密斯,“我先挪树,他去挪砂土,你做好防水放水就行。”
“德鲁伊法术与东方的木系法术有什么区别吗?”赛安史密斯看到一棵树自己拔出树根跳进水里游向远方很是好奇,“刚才听你说过曾经在格伦斯坦留学。”
“东方法术强调官僚体系,干点啥事都要层层报批,咒语比较冗长”,林奈回忆,“通常先强调‘两个确立’的重要性,然后指天发誓拍胸脯保证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最后才‘急急如律令’把任务推给基层。”
“那德鲁伊呢?”刘措格鲁从赛安史密斯排开水的砂土堆中移动砂土到目的地,砂土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
“德鲁伊的法术更多的从客体角度出发,趋光性趋水性什么的,好像植物也有灵魂似的”,林奈说,“植物虽然没有肌肉神经,但是也有生命,一些生命的本能总是有的。”
“我们的祖师爷,泰勒斯,可是认定了万物有灵”,赛安史密斯说,“矿物⸺比如砂土⸺也不例外。”
“我们倒没这么说,只说有些种类的矿物是有灵魂的”,刘措格鲁好不容易搭上话,“比如磁石,两种灵魂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这就涉及到灵魂的计量问题了,一个个还是一种种”,林奈搭话,“就比方说磁石,总能分割成更小,但总是两个磁极,磁单极子还是个假说。”
“别的目标也这么干是吧?”赛安史密斯看圆内的一个岛在三人合力下已经搬到圆周上,开口问。
两个漩涡,旧岛和新岛目的地,树木自己游过去,砂土被搬过去,等树木游到了砂土也搬完了,扎根浇水,搞定。
“这里看上去更像考场”,刘措格鲁表达异议,“砂土下面就是基岩,很容易挪来挪去。”
“就是说,还需要什么仪式通知举办方?”赛安史密斯跟上思路,“然后传送门出现,我们走人,这里恢复原状⸺也许是其他地形⸺等下一场?”
“试试吧,既然是绿化任务”,林奈施法,圆周上的树木上都长出藤,互相缠绕在一起,“现在如果搞环岛拉力赛,猴子们脚不沾地就能完成了。”
果然三人所处的圆心岛上亮起一阵闪光,树下出现了一张桌子三把椅子,椅背上写着名字:卡洛斯・董・林奈、保拉夸(Paulaqua)・赛安史密斯、焦万尼(Giovani)・刘措格鲁。桌子上摆着三个高脚玻璃杯和一个小铁桶,桶里是一堆冰块和一瓶酒,桶把手上搭着一条毛巾。
“既来之则安之”,刘措格鲁走过去,拎起酒瓶看标签。
“Sangue Wine ?!”
脚疏兼尾疏
- 「锡茶壶」是张之洞涮人的典故。十六个野爹是土耳其埃尔多安的典故。
- 「红内障复眼论」是作者在四月份的真实体验,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康复经验也是作者的真实体验。
- 「刘捷夫(Liutiev)」是从《罗马尼亚语姓名译名手册》上抄来的,填错报名表而顺势改名是李四光的典故。
- 德语「ie」发音「吚」长音,所以上一节当中采用「ïe」拼写拗音,本节则使用单字母「ÿ」拼写。变音符号(umlaut)的渊源就是元音字母上方小号的「e」,因此转写为「ye」的拗音改为变音字母是顺理成章的操作。
- 范书藤在校期间主要的剧情活动就是写信、日记、笔记,这是「卡壳史」的重要资料。莱布尼茨还有一万多封信尚未整理可供参考⸺哪怕电子邮件也比即时通讯「在吗」「呵呵」靠谱⸺当成论坛长篇发言理解也行。除此之外就是竞技,与作者相同的身高,篮球可参考原八一队和国家队替补控卫范斌,足球可参考原北京队和国家队(右腿断过于是练出左脚)后卫杨璞,与校队主力的差距相当于上述职业球员与欧冠美职篮的差距。
- 辅音连缀「gl」在意大利语中发λ音,在土耳其语中发γ音,而「-oglu」更是明显的土耳其语后缀。格伦斯坦(Grünstan)就是格陵兰(Greenland),已经决定与原版地图位置不同的岛屿在卡壳世界都换个名字。
囧斋怪奇事件簿
今天(7/22)早上八点半,表哥进屋翻箱倒柜,还不时查看手机。中午十一点半我和护理说快递(面包)到了,十二点二十过来说桌子上没有,等下午吧。这和上次法式酱鹅肝包裹不是一样吗?这段时间肯定投毒去了。于是我整理完桌上包裹约下午一点跟护理说面包不要了,你不吃就帮我扔了吧。
昨天(7/23)下午忽然有条莫名其妙的新闻说埃塞俄比亚滑坡死了146个,估计与谭德塞有关。这类新闻可以化用为「色目太君法拉沙人」相关情节。然后是云南崔某某被判了11年,估计与缅北诈骗有关。晚七点档定番说巴勒斯坦来了14个派别,可是给出有头有脸有椅子坐的人物才仨,之前各种报道中也只有法塔赫、哈马斯、杰哈德三个,算上各自的下属武装派别阿克萨烈士旅、卡桑旅、圣城旅也才六个,哪儿来的十四个?
昨天(7/24)下午报道,埃塞俄比亚死了229个,加德满都11时11分摔架飞机死18个伤1个。看央视引用的外媒,这次巴勒斯坦来人是哈马斯与法塔赫谈判,是伊朗沙特在北京谈判的延伸,杰哈德都未必掺和⸺来人与否则不一定⸺临时起名字「运动」「阵线」凑够14个也说不定。
昨天(8/19)早上起来感觉不舒服,而且是坐着好点躺着不行,发现床头柜抽屉里有类似眼药水的透明瓶子及液体,应该是周六理发时护理拿电推子顺手放进去的,洒在枕巾毛巾以及鞋袜之上的毒药估计也是这东西。扔进纸篓,睡一觉到今天早上感觉好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