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门上踹一脚，整栋破房子就会轰然倒下”，柴禾妞念着色目情报掮客得意忘形肆无忌惮的炫耀武德充沛的台词，对郭春海说，“之前你说这是一场战争，我还半信半疑，现在我信了”。
“如果开放的大门越开越大，怎么才能在门上踹一脚呢？”郭春海继续提问。
“那就先把门关上”，柴禾妞想起了郭春海讲过的职业习惯的笑话，“这样一来，就把问题化简到已经解决的情形上去了也”。
“满分”，郭春海竖起大拇指，“都说第一个吃螃蟹的家伙是勇士，但是第一个吃河豚的家伙就是傻哔”。
“听说这次是吃蝙蝠引起的”，柴禾妞想起党国高音喇叭当中循环播放的大手科研机构高学历精英的采访，“上次也是”。
“哪怕这不吃那不吃也一样①”，郭春海说，“很多传染病只需要阳光、空气和水就够了”。
“比如呢？”柴禾妞希望郭春海举例。
“绿水青山枉自多，华陀无奈小虫何”，郭春海念了两句诗，“教导人民群众说的是伦敦的麦当劳②，唔，现在是金拱门了”。
“不是说都需要中间宿主么？”柴禾妞半信半疑，“掐断感染源就能搞定了”。
“没有感染源也可以被传染吖”，郭春海脸上是诡异的微笑，“你没听说么，气溶胶也可以”。
“我信了”，柴禾妞看着郭春海的样子，不想和他争辩。
“比方说路上只有俩人，上风口的那个掏出个啥喷出一团烟雾，一路顺风的飘向下风口的那个③”，郭春海微笑着，嘴咧得更大了，“然后就能定向传播面瘫、肺癌晚期什么的”。
“听我哥提到过你以前的经历”，柴禾妞表示理解，“然后你就为虎作伥了？”
“你可以认为这是游戏规则，还是潜规则”，郭春海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听我哥说过，你被开除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柴禾妞说，“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能让我接触到的内容，差不多都接触到了”，郭春海解释，“边际效应明显，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只不过通常上了贼船就下不来，除非被踢下来”。
“你是说你在故意作死等着被扫地出门？”柴禾妞问，“你不是早就知道保密协议终身制么？”
“组织企图返聘是惦记着让我当替身演员”，郭春海说，“而不返聘呢，则是陪练，照样也能为组织做贡献”。
“陪练？”柴禾妞奇怪这个字眼的选择，“陪谁练？”
“当然是鸡巴尊贵的钦定接班人喽”，郭春海说，“你该不会以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温室花朵当腻歪了，就舍得去野生环境当中深入学习丛林法则了吧？”
“听吟游诗人说过啥胸有成竹的高第良将满地扔令箭，勒令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只许败不许胜，违令者斩”，柴禾妞结合流行文学理解，“通常都是诱敌深入的锦囊妙计什么的，玩脱了的也有”。
“兵败如山倒，你觉得这种钦定败仗的重要指示精神会传达到基层么？”郭春海反问，“当官的自乱阵脚自毁长城无所谓，只要当好绿叶捧哏，在中央看来反而是大功一件，但是莫名其妙的大头兵死了就是死了，只不过是个统计数字罢了”。
“听说过退伍军人到公立医院当保安，把医闹的地痞流氓打走”，柴禾妞回忆社会新闻，“当天就被疑似全国武术锦标赛各项冠军组成的特种兵小分队打残，每天被拖到医院门口要饭，从中央到地方四套班子都不管”。
“你再看莆田系医院有没有医闹的”，郭春海提醒，“全国武术锦标赛各项冠军组成的特种兵小分队，通常在那里当保安”。
“匪过如梳，兵过如蓖，官过如剃”，柴禾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引经据典，“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看来你还不习惯武德话题，换成文德举例吧”，郭春海说，“就比方说官场或者职场竞争的时候，鸡巴尊贵的钦定接班人若是公开身份挂职锻炼，从上到下都有眼力价会让路，当它不存在那样，只不过那样就没法炒作啥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干上来的光辉形象了”。
“所以除了纨绔之外，有点本事的通常还是隐姓埋名低调做人”，柴禾妞也听说过市面上炒作门阀如何培养接班人的段子，虽然吹嘘的成分比较多。
“这时候问题就来了，有点本事但还是技不如人，怎么才能脱颖而出呢？”郭春海问，“假球黑哨有得是，只不过太明显了照样不能服众，没准反而有副作用”。
“那就先真打积累经验，关键时刻给目标拆台扯后腿，再拉偏架”，柴禾妞耳濡目染，也掌握了部分政治规矩和组织纪律的运转原理。
“通常都是项目收尾的时候，负责人忽然出了情况，桃子就被钦定接班人摘了”，郭春海说，“一般都是本人出事，大病不犯小病不断，临近死线前夕躺倒几天，救场如救火的名角大腕的光辉形象一下就树立起来了”。
“如果有带病坚持工作轻伤不下火线的呢？”柴禾妞知道郭春海就是反面典型。
“那就让他家里出事，户口本早就提前调查清楚了”，郭春海说，“这次死个老太太，奔丧就顾不上工作，忠孝不能两全就喷丫六亲不认自私自利。下次不长记性再死个老头。等户口本死光了，几个项目都被摘了桃子，徒劳无功也该超龄了，谁让他不识大体不顾大局不懂政治不讲规矩不守纪律呢”。
“听你这口气，这次瘟疫爆发期顶上去的都是炮灰”，柴禾妞大约的确怀疑，“等到控制住了之后，就该轮岗了，镀金刷政绩的钦定接班人们纷纷写血书叫嚣着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了”。
“没错，如果这次没刷够，那就再来一次④”，郭春海补充，“再爆发一波，又该轮岗了，炮灰们又要顶上去了”。
“到了夏天病毒消停了咋办？”柴禾妞问。
“摄氏五十三度失活，你觉得兲朝气温可能达到么？”郭春海解释，“再说了，没有病毒还有细菌，没有细菌还有真菌。专挑夏天上蹿下跳的也不是没有，一百多年前钦定主角龙傲天杰克的专业可是‘热带病’哟！”
“虽然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吧，但是为了把钦定接班人拱上去付出这么大代价有点划不来”，柴禾妞评价，“眼瞅着天下大乱了，至少也是满目疮痍，就算啥色基因一路青云直上主席台，这龙椅坐得稳么？”
“所以才说是战争，骑虎难下”，郭春海评价，“你看最新放风，负可敌国的钦定主角龙傲天，反而获得了债主的力挺呢”。
“这年头欠债的才是大爷”，柴禾妞感慨，“这时候债主承认自己当初看走眼了也没用，不想之前的付出当作沉没成本打水漂，就得继续追加投入赌一把”。
“还得赌大的，能赌多大赌多大”，郭春海补充，“市面萧条人心惶惶，经济下行期间，拆东墙补西墙还不够，进账不仅要弥补亏空，还得有外快，才能让债主满意”。
“看来这位钦定主角龙傲天的家族企业，就是专攻医疗器材和药品了”，柴禾妞想了一下又补充，“可能还有虚拟经济”。
“不是可能是一定”，郭春海纠正，“现在的家族企业都是金融财团，各行各业都有掺和，当然程度不同”。
“你是说发动瘟疫之前，所有的受益者之间已经达成了共识？”柴禾妞问，“可是我看市面上爆料，说是谁家孩子不懂事闯祸了呢”。
“孩子不懂事，大人还不懂事么？不是推卸责任就是烟幕弹障眼法企图麻痹智慧无穷的人民和眼睛雪亮的群众”，郭春海反问，“都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不可能是‘我们年轻人在网上闹着玩呢’就能发动的。从来只有为了战争而制造的擦枪走火，没有擦枪走火导致的战争，只要各方都不想打，真擦枪走火了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看你说话火药味十足，口口声声‘早打大打打核战争在兲朝打’的调门”，柴禾妞听着不对劲，“就不能各退一步谈判？”
“开弓没有回头箭，虽然现在还没到字面意义上的热战阶段，也只能硬着头皮肿着脸打下去了，非要分出胜负不可”，郭春海说，“已经闹起来了，实体经济亏损巨大，怎么谈？已经扩散开了，除了境内还波及全球，怎么谈？就说瘟疫的受益者吧，赚钱的时候有搭顺风车的，到了赔钱的时候，可就是罪魁祸首一家掏喽”。
“如果这次是为了第三次世界大战而研制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柴禾妞问，“威力是不是小了点？”
“恰恰相反，刚刚好”，郭春海解释，“自从两次大场面之后，游戏规则就变了。在正式宣战也就是掀桌子翻脸之前，非致死性武器才是首选，人道主义原则一定要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常讲常新”。
“又当婊子又立牌坊乃兵家理念之精华”，柴禾妞捧哏，“听你说过”。
“就说反步兵地雷吧，以前把人炸碎的那种太浪费了，同时又不够浪费”，郭春海解释，“装药量最好炸不死人刚够炸残，又能造成战斗减员，又能消耗敌国资源，无论是当时的医疗资源还是后期的赡养资源”。
“这次倒是没听说痊愈后有啥后遗症，哪怕急危重症呼吸衰竭了，用人工肺硬是抢救回来”，柴禾妞说，“医疗资源确实消耗掉了，赡养资源还不够”。
“因为还没到病急乱投医的时候吖。又没瞎用药，凭借本身免疫力硬挺过来的，当然没发现额外的后遗症”，郭春海说，“上次非典的时候，大批股骨坏死的所谓痊愈患者，都是被大剂量激素搞的”。
“听说花旗国有个新药已经被批准开展临床试验了，下次再赶上九省通衢这么多实验用耗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柴禾妞说，“不过是已经在花旗国找了只耗子练过手的，也不算太离谱”。
“瑞德西韦，本来是配合激素收拾埃博拉的，没效果”，郭春海补充，“这次拿来治肺炎，谁知道什么结果”。
“花旗国耗子有啥后遗症么？”柴禾妞问。
“上来先用万古霉素垫底，无论有啥后遗症都找好背锅侠了也”，郭春海解释，“兲朝这边也有这个趋势，救了命弄成慢性病，一辈子滋阴补肾去吧，大手医疗机构的现金流就有了”。
“因粮于敌也是兵法奥义”，柴禾妞捧哏，“听你说过，羊毛出在羊身上”。
“需要滋阴补肾的中老年就给开一堆中成药，一定有马兜铃这一味，无论是否出现在配方表上”，郭春海解读套路，“哪怕是不需要滋阴补肾的活蹦乱跳的青壮年，就推荐凉茶药酒，照样有马兜铃”。
“听你这么一说，事态挺严重了”，柴禾妞在习惯了郭春海的危言耸听之后，渐渐的接受了忧患意识底线思维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之职业习惯。
“是啊，就看爆料也知道，罪魁祸首已经透明了，只不过各方都揣着明白装糊涂”，郭春海解释，“之前多少蛛丝马迹，消息灵通人士各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能躲就躲，不是主谋也是同谋啊”。
“一旦内幕抖搂出来就算彻底撕破脸了，除了开打没别的选择”，柴禾妞表示理解，“不过就这么装傻着耗下去，钝刀子割肉只会越来越肉疼，拖着拖着就无疾而终了，对方不战而胜”。
“所以之前自诩武德充沛的家伙，都叫嚣着一力降十会发动先发制人的打击。从理论上讲，把不稳定因素扼杀在萌芽阶段是最优解”，郭春海讽刺，“只不过高第良将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当时如果当机立断发动‘斩首’行动，无论拍板以瘟疫发动恐怖袭击是熊孩子还是熊家长，后来绝不至于闹到现在这种等死的局面”。
“真要是‘斩首’了就不怕对方哀兵必胜化悲痛为力量破罐子破摔死磕到底么？”柴禾妞问，“说不定本来还可以控制烈度，结果变成以亡国灭种为胜利目标的大决战了，不死光最后一个天竺人，伦敦绝不投降”。
“你看到最高讼的最新司法解释了没有？”郭春海提醒，“底下人怎么想不知道，反正以头号讼棍为首的依法治国派已经达成共识，故意传播病毒最高可判处死刑”。
“看到了”，柴禾妞评价，“证明还在有人不停的到处投毒，蔓延成现在这样绝不是‘射后不管’那种简单粗糙天真幼稚的数学模型能解释的”。
“人的因素是第一位的”，郭春海应景解说，“凡是有意志掺和的场合，尤其是自由意志，事态的演变未必符合幕后黑手的如意算盘”。
“市面上神棍大忽悠到处叫嚣，没什么自由意志，只有神的意志”，柴禾妞接口，“上次你说没有神，只有亡灵巫师”。
“没错，亡灵巫师不是神，不会永生不死还金刚不坏，肯定有个组织，无论是血脉传承还是灵魂传承”，郭春海解释，“为非作歹都是为了组织的利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果组织不存在了，至少无法传承了，自然就消停了”。
“你是说本来幕后黑手惦记着打江山坐龙庭，纠集了大批武德充沛的革命战士企图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柴禾妞明白了，“如果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忽然发现接班人挂了，当然就会人心浮动，再打下去只能为王前驱替他人做嫁衣裳”。
“是啊，惦记着西天取经的时候，只要唐僧一挂，几个徒弟当然就分行李散伙了”，郭春海讽刺，“不是紧箍咒勒着，谁特么愿意伺候这唠唠叨叨烦不胜烦的事儿哔”。
“管教他入得我门来”，柴禾妞想起古典文学名著当中绘声绘色的描写疙瘩头向阴阳人传授佛法的场面，不打自招爆料如何通过诈骗抓壮丁，“看来贼秃也是兵法大师”。
“这年头混出来的，谁不是精通兵法吖”，郭春海感慨，“你听过那个笑话没有？天津相声演员为啥那么努力？否则一不留神就被市民超过去了”。
“不过呢，讼棍的美好愿望我能理解，但是现实中很难执行”，柴禾妞尝试着严密的考虑问题，“老头老太太感染了就说孝子贤孙不希望老人家蹲班房受那个罪于是藏着掖着，青壮年感染了就说上有老下有小不劳动者不得食于是藏着掖着，还能一刀切都毙了不成？”
“能斩立决的，也就是抓了现行”，郭春海同意，“比方说，市面上色目文艺爱好者替花旗国大手影视精品打广告，背后赞助商的阵营不同于是互相攻讦，说蝙蝠侠不会飞，钢铁侠反而可以”。
“嗯？”柴禾妞本来没注意到这条情报，被郭春海一提醒，觉悟和警惕性立刻就高了起来，“你是说，除了活蝙蝠到处自由迁徙之外，还有人用无人机扩散气溶胶？”
“等再过一段时间，春耕就开始了”，郭春海举例，“都与时俱进了，飞机播撒农家肥司空见惯，一边洒一边冲着地上叫嚣‘傻了吧，爷会飞’‘吔屎啦你’什么的”。
“不过呢，按说如此有执行力的组织，不应该存在接班瓶颈”，柴禾妞继续严密的考虑问题，“死了个老大就作鸟兽散的可能性太低了，肯定有各种替补名单和应急方案”。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也是真人真事”，郭春海说，“当初我们贯彻落实‘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挡路一时爽全家火葬场’‘出来混就要讲信誉，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系列重要讲话精神的时候，在火葬场看了一场豪门恩怨伦理剧”。
“跟你们没关系？”柴禾妞知道郭春海不是那种得意忘形肆无忌惮了就不打自招的人，“那就是阅历了”。
“葬礼那叫一个大场面，不是大款最起码也是殷实人家，只有独苗儿子一个”，郭春海回忆，“考上大学之后家里送了一辆跑车，暑假出门飙车乐极生悲挂了，哎呀爹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留着钱有啥用’，叫嚣着包场，所有丧葬用品都买了，不够还要场主临时从仓库转运”。
“这么大动静，想不注意也难”，柴禾妞评价，“然后你们就围观尾随看热闹？”
“是啊，看着葬礼上家族全员出席，各个都是黑西装”，郭春海回忆，“和我们的区别就在于没戴墨镜，发型相貌也不太像西西里外宾”。
“怎么闹起来的？”柴禾妞想听重点。
“亲戚朋友慰问的时候，有长辈有同辈，除了‘节哀顺变’之外还说啥‘人死不能复生，生活还得继续’。总之，为了家族利益需要立刻讨论接班事宜，考上大学的儿子虽然挂了，但没考上大学的侄子还在，这样吧，你家出钱送去花旗国留学吧”，郭春海回忆，“然后一帮人簇拥过来，‘还有我家儿子’‘还有我家闺女’，真是家和万事兴吖”。
“不由得人不往深了琢磨”，柴禾妞感慨，“哪怕真的是事故呢，也变成九龙夺嫡宫斗剧了”。
“幕后黑手高瞻远瞩算无遗策，怎么会有事故，明明都是故事”，郭春海嘲笑，“当然少不了兵家理念，尤其是间谍特务卧底小人物改变历史走向”。
“你说车祸都是故意制造的？”柴禾妞不信，“每年死那么多人，都是被组织钦定的，我不信”。
“当然不是，只不过引发贸易战的导火索肯定是”，郭春海解释，“比方说花旗国收拾丰田的借口，油门刹车一起踩的时候系统优先处理油门信号，就是中央情报局派遣久经考验的卓越的特务渗透到丰田情报工学部门故意留下的八阿哥”。
“这事我听说过，网上还看过黑匣子的视频，有辆车油门踩下去之后被地毯卡住了弹不上来，拼命踩刹车没反应”，柴禾妞想起来了，然后举一反三，“那么最近波音这事，737MAX……”
“谁知道呢”，不知道郭春海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按说如果仅仅是软件原因，几个月也该改过来了”。
“看来情报工学神童贵种大少爷真是不可小觑”，柴禾妞评价，“尤其是伸出一根小指头点一下鼠标就可以操纵全球战略军备钦定死机，就像那个啥游戏开头一样⑤”。
“哪怕是在商言商呢”，郭春海补充，“就说兲朝の骄傲，知名大手游戏会社吧，那个购买道具对话框当中按ESC键按照‘确定’处理的操作，不是八阿哥而是特性，写进全社通用开发规范当中了”。
“我看你平时也不怎么玩游戏，反而对其中猫腻门儿清”，柴禾妞奇怪，“网上多少人抱怨，被堵在家里没啥娱乐，只能接着给谁充值了什么的”。
“习惯了”，郭春海解释，“以前在家的时候，无论是学习还是娱乐，只要持续一段时间，通常都是十几分钟左右，立刻就有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出现，来自街坊邻居的、亲戚朋友的、同学同事的、八竿子打不着的骚扰电话……需要中断手头工作实时处理”。
“这是为啥？”柴禾妞奇怪。
“你在玩游戏的时候，哪怕是模拟经营类型”，郭春海解释，“看着画面一成不变，是不是惦记着搞出点事来？”
“没错”，柴禾妞想通了，“这就是疲民之术，依法治国派的看家本领”。
“所以后来我想通了，无论干点啥都会被折腾”，郭春海说，“那我就不干正经事，专门惹是生非，有事要折腾，没事找事也要折腾，再看幕后黑手啥反应，是不是立刻急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干点正经事呢’”。
“测试结果如何？”柴禾妞问了个蠢问题。
“有个段子，前天一觉醒来，假期还剩五天，昨天一觉醒来，假期还剩七天，今天一觉醒来，假期还剩十四天”，郭春海说，“只要天竺人还没死光，伦敦就会永远的把假期延续下去”。
“如果天竺人死光了呢？”柴禾妞问，“先假设它们心甘情愿为了上帝保佑的女王去死”。
“你学习就知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么？说过了这就是杰克伦敦行动的目的吖”，郭春海稍微有些不耐烦，教育柴禾妞比较费劲，“腾出生存空间之后，大批兴高采烈的各个国家民族在随后几年里共同落户，成为一个巨大的且成功的民族混合实验，并产生了在机械，智力和艺术方面的辉煌产出”。
“可是……这次闹起来之后，你似乎没掺和”，柴禾妞问，“如果说这是你测试的结果，那么为什么不趁热打铁宜将剩勇追穷寇呢？”
“说过了我已经和组织没关系了，上次提醒过你，不知道风往哪边吹就不动如山，任尔东南西北风”，郭春海解释，“没人罩着还自带干粮为非作歹，多半还别人偷驴你扒蹶被当成幌子掩护真正的歹徒，这种事只有傻哔才干，幕后黑手简直要乐死了”。
“那你说市面上那么多为非作歹的，都是幕后黑手雇佣的合同工么？”柴禾妞质疑，“走投无路了铤而走险我能理解，明明还可以好死不如赖活着，为啥非得‘报复社会’呢？”
“什么叫‘报复社会’？”郭春海反问，“冤有头债有主，没本事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不敢挥刀向更强者，只会拿无辜更弱者出气是么？”
“这也是人之常情”，柴禾妞口气软了，“如果没有比自己更弱的出气筒，哪怕是敬老院幼儿园，就会虐杀动物泄愤”。
“你知道就好，这种勇者，通常都是被幕后黑手利用的对象”，郭春海说，“久经考验的卓越的流氓无产阶级军事家，这种时候就会炮制一堆唯物主义伪证和唯心主义伪人，撺掇勇者找谁复仇，于是实践了‘借刀杀人’的兵家理念”。
“那怎么办？”柴禾妞设身处地，也想不出啥好办法，“找不着真正的仇家，就只能一辈子憋屈着苟延残喘了吗？”
“这种套路难道不是爽文的开头么？”郭春海举例，“我问你，一个怀着刻骨铭心之深仇大恨的主角，忽然获得了强大的力量，这种时候应该干什么？”
“如果正面一点的描写，通常都是快意恩仇吧”，柴禾妞琢磨，“你说这就是幕后黑手的目的？把工具人逼急了再给把刀，指挥其冲锋陷阵，破关夺隘攻城拔寨，用完了就一扔？”
“是啊，这种勇者，属于智商欠费的傻哔”，郭春海说，“哪怕就在玄幻话语体系当中，也不能为其所作所为自圆其说”。
“那你说正确的应对是什么样的呢？”柴禾妞反问。
“比方说主角跑到幽州天安门广场，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啥‘气圆斩’秘技，把那根图腾柱大卸八块然后细细的剁成臊子”，郭春海举例，“没杀人没放火吧？不能算是报复社会吧？只不过搞个大新闻倒是做到了”。
“把幕后黑手逼出来谈判？”柴禾妞有点明白了，“逼错了咋办？”
“没错，你看各方都对幕后黑手心知肚明，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把各方都逼出来才是最佳选择”，郭春海解释，“比方说再把花旗国那国会山的山头搬到啥空地上，四老头的脑壳都带着，让人民群众看个分明。没杀人没放火吧？不能算是报复社会吧？只不过又搞了个大新闻”。
“如果真有这本事，倒是确实可以寻根溯源恩怨分明，不会伤及无辜”，柴禾妞质疑，“问题在于现实中没人有这本事，哪怕按照你解读爽文套路的真相，主角能力其实是赞助商提供的武德，也不可能做到这个程度”。
“所以纽约双子楼塌了，巴黎圣母院烧了”，郭春海评价，“这就是赞助商武德的极限，并且还不是主角可以自由运用的”。
“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柴禾妞又问了一次，“既没有超凡力量，也没有赞助商提供武德，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办？”
“长多大脚穿多大鞋，有什么装备打什么仗，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伟力归于自身不假外物”，郭春海念念有词，“有的人呢，就是没有自知之明。无论是嘲笑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还是遗憾其实手牌并不差，都没区别。连自己到底是牌还是牌手都不知道，就惦记着开挂升级装哔打脸平砍连击带顺劈一命通关天下布种了”。
- ① 据传以单峰骆驼为宿主的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传染性低，致死率高。
- ② 时任Ross热带卫生研究所主任、伦敦热带医学与卫生学校热带卫生教授乔治・麦当劳《蠕虫感染的动力学⸺兼论血吸虫病》，《皇家热带医学和卫生学会学报》，第59卷，第5期，1965年9月。
- ③ 这个动图在九省通衢の煎蛋出现过，摄像头抓拍的。当时判断幕后黑手掀起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时机还没到，为了不打草惊蛇就没谈笑风生，甚至没有保存。有印象的读者可以自行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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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巨侠爆料 - ⑤ 《命令与征服：红色警戒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