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卌二〕

今天开头先提意识形态，一天不扯意识形态就浑身不舒服。

既然设定了「希帕索斯会」与「毕达哥拉斯学派」针锋相对，那么意识形态上面也要提出相应的对立观点，这才适合「凝心聚力」嘛。于是，在前面注释过的设定「伪・唯物主义」和「真・唯心主义」两个阵营的对立情况之下，分别把「毕达哥拉斯学派」和「希帕索斯会」安排为两个阵营并指定其意识形态。

正好，「毕达哥拉斯学派」的口号是『万物皆数』，那么「希帕索斯会」的口号就换成『万数皆物』。

因为「毕达哥拉斯学派」是官方意识形态，是「显宗」，所以一定会采取各种阴谋诡计，包括但不限于造谣污蔑栽赃陷害，到处抹黑「希帕索斯会」。因此，对于『万数皆物』的口号，民间会出现一批神棍大忽悠，冒充「希帕索斯会」成员，以「花开四朵孤独一枝」之类手段，诈骗屁民钱财，顺便往「希帕索斯会」头上泼脏水扣黑锅。详情可以参考我中华兲朝上国那发达的玄学传统当中的「邵雍の梅花易数」。

而精确的教义阐述，其实前面已经提到了。既然承认「数学是绝对真理」这个「元公理」，那么通过「演绎」获得的所有「定理」都在相应的「公理体系」之下成为「相对真理」。因此，无论结论多么匪夷所思，都一定有「实际意义」。

例子也举过了，还是在本位面。就说狄拉克方程的「负解」所代表的「反（革命）物质」，曾经被「唯物主义物理学家」认为「胡说八道违背唯物主义核心价值观」然后以「嗤，这不物理」的理由「舍去」，直到发现「阳电子」自抽耳光为止。而相对论啥方程的「虚解」代表的「虚数质量」，当然也被「舍去」了，但迄今为止还没有实验证实或设计实验企图证实所对应的「快子」。

所以，数学工作者与唯物主义物理学家的视角不一样，强调过很多次了。于是照搬到「卡壳世界」当中，在野的地下数学工作者「希匪」就认定所有的数学结论都能对应到现实当中，而「走毕达哥拉斯路线的当权派」（简称「走毕派」）则仅仅满足于解释既存事实，不惜阻挠文明进步，就为了把持政权继续作威作福祸国殃民的这个不可告人之目的。

这就是我中华兲朝上国当年「革命形势一片大好不是小好」与「革命形势好个屁」之间的热火朝天的生产生活斗争实践之典故，果然针锋相对吧，意识形态真有趣哉。

顺便转贴热心网友讨论至理名言「大智若愚」的截图：

范某截图备份于此

光消失的地方

是聪明还不够，还应有足够的聪明以避免过分聪明。⸺莫洛瓦

范狂夫

装傻比装聪明难多了。如果仅仅是装聪明，只要吹牛就成了，即便被别人识破，也不过是招致一堆白眼而已。反之，如果装傻被人看破，今后的日子会很难过。⸺范含

开场白结束，继续注释正文。

下面一段，提到了「炼金术」也是必修课，但不过是「大路货」的「通识教育」。这里的「炼金术」在前面注释过了，不是「化学」而是类似「灵能机械加工」的概念。然后提到了继续「复习」中学「体育」，没有新的「器械」练习。这里就影射本位面现实的体育教学，因为成本原因，教学大纲里面才没有规定很多「器械」内容。

举个例子，在体育爱好者当中曾经吵得很凶，「啥才是世界第一运动」，主要候选有足球和篮球两个。但是事实都知道了，足球更流行分布范围更广，足球俱乐部的拥趸最多。曾经有个图片对比世界各大俱乐部会员数量，皇家马德里和巴塞罗那都有几千万人，而NFL/NBA那些富得流油的顶级豪门俱乐部撑死不过几百万。

这就是经济原因，因为足球只需要一块空地一个球而已，而篮球对场地的要求则甚高。至于「橄榄球」，本来就是「足球」的变种。英式橄榄（rugby）及其变种需要的场地比足球严格点但也有限，而美式橄榄及其变种就高标准严要求多了。记得改革开放之初，兲朝准备开展橄榄球运动的时候，美帝灯塔国时任大统领里根希望引入美式橄榄，要免费提供一整套设备。但是兲朝党和国家领导人们一合计，咱发展中国家玩不起，还是走泥腿子路线玩英式橄榄吧。

在科技昌明民智大开的当代，穷乡僻壤的刁民们在电视转播当中也可以看到发达国家那发达的体育运动的情况，对于美式橄榄应该有印象。除了浑身盔甲类似古罗马角斗士之外，四分卫头盔里面还有耳机，与场边教练实时沟通，形势胶着之际「Roger」之声不绝于口。这高科技装备也就啥色基因大少爷富二代们用得起，就不是我等贱种屁民流口水幻想的东西。

但是呢，美帝灯塔那边的情况，是富二代出钱找贱种屁民代打，观众席上如痴如醉的情况真就类似古罗马「公民」欣赏「奴隶」角斗士互相厮杀的氛围。而我中华兲朝上国则是另外一个极端，谣传宰相合肥天下瘦访英之时，英国负责接待的豪门贵种大少爷亲自下场打网球，没有身体接触的绅士级别运动仍然汗流浃背，中堂则莫名惊诧「何不雇俩壮汉代打」？

然后又要扯到政治内涵之上了也。南非世界杯之后在之江临安「原创文学论坛」，某承德异族野生国师发主题力挺足球，大谈「野蛮体魄」「文明精神」。然后咱这数学渣就过去打脸了，「城市当中开展群众体育是要计算成本的，这成本不是设备器材，而是人均占地面积」：

这个话题当时没有吵起来，因为还没到第十八届无遮大会，「发展体育运动」的目标到底是「增强人民体质」还是「金牌战略」，还在主席台前三排抡板凳搞民主当中。这板凳一抡就五年，「职业体育」和「全民健身」的争论，从喜迎第十九届无遮大会前夕至第十九届无遮大会胜利闭幕以后，乒乓球相关热点新闻及其讨论就是余波，「政治敏感」不展开了。

后来在某体育站点，帐号没被封之前，也曾经讨论过「体育」相关话题。那时候央视正在转播欧洲篮球，因为时差缘故直播都在半夜，主持人口沫横飞强调欧洲篮球身体对抗激烈，颇有NBA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风采，与新世纪以来的体毛级别吹罚完全不同。

我说美帝灯塔的市场经济所培养的职业体育，是广种薄收式竞争，每年进入NBA的只有五十个人，背后则是全国各城市贫民窟周围的街球场。那些「篮球明星」的经历，体育爱好者们倒背如流，用不着我补充。

于是美国篮球在「青少年」阶段强调技术，球探关注热点也是个人能力，只有到了成年队之后，包括但不限于NCAA，教练才开始安排战术配合。这个过程中，智商理解不了战术的家伙，就是事实蓝领，只会按照几个固定套路跑位接球单打，无论本来是什么位置。为了照顾这些以「少数民族」和「特长」理由拼命加分也上不了学的家伙，教练通常习惯于简化战术。

而欧洲篮球是正规学院派教学，与教育体制结合，不在「青少年」阶段以「身体素质」刷人，结果就是球员普遍智商足够理解战术。所以欧洲篮球强调战术与配合，主持人也说过了训练中经常要求不运球只传球什么的。如果要往主旋律正能量上面扯，这就叫「不放弃任何一个孩子」「一个都不能少」什么的。

后来嘛，NBA现任总裁「肖华/席尔瓦」上台后，公开承认NBA是「娱乐联盟」，于是所有争议都没有意义了。所谓体毛级别吹罚，所谓造星运动，所谓假球黑哨……都是为了激化矛盾制造冲突渲染悬念以增加剧情的跌宕起伏程度吸引更多观众。于是，这种比赛看起来，还不如「WWE」刺激，观众都知道是假打（那些技巧用来真打会死人的），就是会用来满足日益增长的精神需求。反过来，明明本来应该真打的比赛其实是剧本，观众即便没有感到被愚弄的牢骚，也会有自欺欺人的抱怨。

回到我中华兲朝上国，在体育山头抡板凳搞民主的过程中，智商足够的体育爱好者就免不了有疑问：在全面深化体育机制改革的过程中，开展职业体育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除了传统项目之外，模仿境外举行各种格斗比赛也有，到底是向着古罗马角斗士方向发展，还是向着WWE方向发展？

扯远了，回到中学体育吧。我上的高中，传统项目是「棒球」，但是当时因为「九年一贯制」只在小学和初中开展，我等外校考来的高中生在体育课上碰不到。课上碰不到不见得课下不接触吖，我就曾经自告奋勇帮忙喂球，其实就是咬牙切齿抡圆了把球往对面小孩脑袋上面砸。注意瞄准的目标是捕手不是打者，没打过棒球但是看过若干日漫的读者也能理解。

因为这段经历，后来也对棒球开始感兴趣。虽然生活中完全接触不到，电视里几乎完全看不到，但是可以看日漫嘛。这里提到了日漫，是因为在网友尤其是年轻人的普遍认知当中棒球是日本特色，实际上则是美国原创并且更发达。

然后就开始关注一些深层次话题了，比方说在与学校结合紧密的日本，棒球被拔高到第一运动的层次。为啥呢？官方宣称有利于培养集体主义精神。如果仅从技术角度分析，棒球在进攻时是个人英雄主义，到了防守时才算集体主义吖。这一点，在「日漫」中也有体现，就是『甲斐谷忍』《ONE OUTS: Nobody wins, but I!》，汉译《超智游戏》，各位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再然后更深层次的话题开始，学院派棒球教育是怎么一回事。我知道美国青少年棒球体系当中有专门的「接球教练」，任务很简单，就是训练球员如何旋转手腕使得来球进手套的时候四条缝与手指垂直。这种训练的目的，是为了缩短出球时间，直接从手套里抓球就能投出「四缝直球」，不必再低头看一眼或用手指摸索了。

出球时间在防守的时候很重要，因为防守方互相传球的目的，不是投手那种故意让对手难以判断，而是让队友轻松接球，于是轨迹简单的四缝直球就是唯一的球种。这种「接球教练」，我不知道在日本有没有，曾经问过同事，他们说在上学的时候校内俱乐部里面是没有的。由此可见，美国棒球体制，在市场经济下还设置了这个岗位，也是为了尽可能提高MLB这疑似「娱乐联盟」的水平。

顺便再扯个花絮，我在日本的时候下班之后经常喝多了再回住处，有些酒吧里面有电视，应景的转播职业棒球。当时有个场景，守方三垒手接到传球之后准备触杀跑者，但是跑者一扭腰躲过去了继续冲着本垒狂奔。这时候，酒吧里面球迷应该齐声高喊「没碰着」是吧。但其它日本人都喊「ふれない」，就我一个喊「さわらない」，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俩词有啥微妙的区别。

又扯远了，回到中学体育。这个棒球，对场地和设备都有一定要求，于是在寸土寸金的城市当中同样开展不易，于是没写进我中华兲朝上国这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教学大纲当中，并不奇怪。

唔，扯回来了，所以看到设定中提到「同学」可以练习「骑术」「枪术」，汉斯羡慕的情节，合理性就在这里。但是还有个补充，也就是「穷文富武」的一种解释。众所周知，学文只需要读书写字就可以了也，穷书生还能负担得起。而练武至少需要场地器材，还有跌打损伤保障，还要负担师傅们工资奖金，还得营养跟得上，这成本怎么也得是富二代才行嘛。

于是话题又回到为啥我中华兲朝上国的富二代既不学文也不练武，一方面从穷乡僻壤（比如四川凉山）收购异族（比如彝族）未成年人练武代打作为娱乐，一方面指使灌水机炒作自己钦定学霸身份以挤掉穷书生前途并收编其为「膝盖生根的头顶绿得发黑的贱到骨子里去了」的奴才……的「政治敏感」内容了也，此处略过。

后面，「接触不到军事理论课」「注定不会从军」「轮不到收复失地」，前面结合蒂罗尔形势已经注释过了，同样略过。

这个场景虽然简单，并且没啥意识形态内涵，但是「这八行字」的注释又写满了全篇。这么算下来，没准到了「大衍之数五十」的编号还完不成注释三点五篇正文的计划吖。纠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