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十二〕

按照预告，本篇注释从『斯宾诺莎』开始。关于生平之类公开搜索即可获得的资料，就不再「繁琐」的罗列。而有些内容虽然可以公开获得，但是比较难以理解，并且还需要加上我自己的理解和进一步展开，就简单的引用或摘抄。

出生于荷兰并且家境富裕的斯宾诺莎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与传统风俗习惯相比，更重要的是「欧洲知识分子普通话」拉丁语，这才使他能够接触到当时最新也是最先进的学术著作，最终导致他于24岁形成独立三观然后被反动教会施以「绝罚」扫地出门。

斯宾诺莎最伟大的著作，是死后出版的《依几何次序所证伦理学》（Ethica Ordine Geometrico Demonstrata）。这书我没看过，但是当初在其简历中看到这个书名和简介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原来还可以这样」：

把描述斯宾诺莎思想相关内容引用如下：

就从这段引用当中我标粗的那几处，也能看出「斯宾诺莎思想」对我观点形成的影响了吧？我的观点「数学宇宙论」分散在几篇回答当中，有时间会整理出来，这里略过。

但是呢，因为我选择了与斯宾诺莎不同的「公理体系」，所以我不同意「钦定论」而支持「自由意志」，我认为「个人」的「意识」才有「完全自由」，而「上帝」反而没有，这结论与斯宾诺莎完全相反。

说过了主观唯心主义者只会信仰观点本身，不会信仰任何持相同观点的人。因此「吾爱吾师更爱真理」是基本原则，更何况八竿子打不着的历史人物。只有企图「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由学痞而学霸」的「学位论文中平均每句话错别字不超过两个就让过」的可通过包括但不限于「瘪三」「龟儿子」等汉语方言短语形象描述的逗哔才动辄把名人挂在嘴边。

大约六七年前因为儒学话题在之江临安「原创文学论坛」与人吵起来的时候，直接说了王阳明与笛卡尔是同时代人物，当教主供起来才会认为「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当然比起革命导师「前知五十万年后知五十亿年」来还是有较大差距。就用西方哲学对比，如今言必称马克思列宁的有，言必称康德黑格尔的也有，言必称叔本华尼采的还有……但是见过言必称笛卡尔斯宾诺莎的么？

再说了，笛卡尔斯宾诺莎那时候「欧几里得几何」就是最先进的逻辑体系，还没有非欧几何呢，还没有集合论呢，还没有不完备性定理呢，还没有计算能力足够发现非线性混沌理论的手段呢……苛求先哲「有如神助」般「兲命昭昭」的「言出法随」没必要。作为划时代的承前启后的思想家，他们的地位不会比任何「哲庙配享者」低。

过渡一下吧。在注释的最开始就提到了中世纪到近代的「欧洲知识分子普通话」是拉丁语，而日常生活中高层通常用法语，因为法语也是继承自拉丁语并且相当长时期内国力强盛。这些语言都与人民群众没关系，别忘了通用的「法语」也是大革命之后才推广到全国的。

如果要用现实类比，那就是看世界各国简介，「官方语言啥语，通用啥语」的例子有得是，并且还与当地土著民族的语言不一致。如果说这是「殖民主义」强加于当地人民群众的，那么欧洲的情况是谁强加的呢？

人类需要交流，不用这语就得用那语，强势民族当然可以把自己的语言强加于人。而一旦形成了既定事实，因为什么虚无缥缈的原因放弃这种现状通常得不偿失。以前举例过了，南非黑人讲英语，不讲「南非荷兰语」，把另外一拨殖民者的语言当作反抗更早时期殖民者布尔人的工具。同样，拉丁美洲讲西班牙语，只有巴拉圭才把瓜拉尼语规定为官方语言，也是唯一有官方地位的土著语言。

所以，套用到兲朝，不说普通话就得说其它什么语言，包括但不限于英语。而在南方那种地形环境下形成的交通隔离，本来就是方言繁多的原因，散步遛弯走远点都算出国那种。因此，现代汉语普通话的形成过程也不用科普了，「老国音」和「新国音」也是民国时期投票产生的，并且南方代表的赞成比例还甚高，因为知识分子知道交流的重要性。

顺便，如今各种汉语输入法当中还有「南方模糊音」的选项，可是谁知道「北方模糊音」跑哪儿去了么？这可不是官话方言连续区当中那些细微的不用模糊也能听懂的差别，而是著名的「尖团合流」现象，如今哪怕在「京剧」等曲艺当中，都会区分得很清楚。总之，甭管「标准语」怎么来的，从数学角度看都不过是一套元素组成的集合而已，有好处就用。啥时候法国开始清算大革命了各地纷纷复活方言，啥时候兲朝再跟进与国际接轨吧。

为啥说这是过渡，因为涉及到下一个龙套「范翗翷」的诞生过程。而「粤语」的地位，无论在学术上还是政治上都十分敏感。一拨人宣称「粤语」是「古汉语正统」，保留了「最正宗」的发音，于是「念唐诗宋词」合辙押韵，但是一直也没见到谁举例证明，就看见珠江口一帮帐号活蹦乱跳循环播放这套观点。

而在学术上，通常把粤语与汉语并列，这是「政治不正确」，未必学术不正确。学术观点认为粤语属于「高度汉化的侗台语族」，相关论证在普通人看来也算有说服力。相信很多网友都体会过了，看新闻里面东南亚尤其是印支半岛「远人」（或曰「外宾」）的时候，「原声」听起来有点耳熟是吧？尤其是不懂「粤语」的「北佬」，问身边的广东人「它在说什么」的时候遭白眼的情况也有是吧？

而政治更不正确的，是体质人类学结论，「南岭－武夷山」是体质人类学分界线。这个更是视频时代以来许多网友能直观感受到的，「看上去像广东人」已经不是什么值得惊诧的新颖观点了，可以说就是事实，至少在几十年前人口流动还需要「路引」的时代已经出生的国人的情况就是这样。

好了，过渡结束，言归正传，开始注释「范翗翷」这三个字。

这个龙套的全名是「佩特鲁斯・康斯坦丁诺维奇・范翗翷」（Petrus Constatinovic van Ceulen），构思过程相同，不再赘述。

其中Petrus是「彼得」Peter的拉丁拼写，是转写自希腊语Πέτρος，「石头」的意思。典故出自《新约》当中耶少爷钦定首任教宗：「我还告诉你，你是彼得，我要把我的教会建造在这磐石上；阴间的权柄不能胜过他。我要把天国的钥匙给你，凡你在地上所捆绑的，在天上也要捆绑；凡你在地上所释放的，在天上也要释放」（马太福音，16:18-19）。

并且还有个恶趣味原因。因为当时美国娱乐界有个知名摔角手兼演员「The Rock」，活跃得很，而「Rock」是英语当中「石头」的意思。所以在之江临安「原创文学论坛」相关话题出现之后，为了凑趣，注册了一个帐号TheKock，因为同音词「Cock」已经在战后取代了「Dick」成为「屌」之代称了也。而头衔和签名档也从「The Rock」相应标签修改而来：「人民香槟」（People’s Champagne）来自「人民冠军」（People’s Champion）；「闻就知道我在射」（if ya smell…what The Kock is shooting）用「shooting」替换了「cooking」。

而「康斯坦丁」就是「君士坦丁」，那个众所周知的罗马「大帝」，把基督教确定为官方信仰，建立了「千年大计拜占庭新区」命名为「新罗马」，后来通称「君士坦丁堡」。用这个名字作为「中名」或「父称」，与前面提到「亚历山大港」的理由相同。

前面这两个词都与「神学」有关，后面再展开，而与「数学」有关的是姓氏，来自数学家「Ludolph van Ceulen，1540-1610」（以下简称LvC）。这个人是从出生地德国希尔德斯海姆（Hildesheim）移居荷兰的，也在莱顿大学，也是数学教授，比「Frans van Schooten」（以下简称FvS）要早，或许与其爹是同事。

而这位「LvC」除了教数学之外，还教「击剑」，这个就比较有趣了。因此，第二篇设定当中的主要角色，构思的时候也受到了影响，当然形象原型是更著名的德国剑圣「利希特瑙尔」，到时候再详细解释。

对于汉语读者来说，这个名字要比「FvS」更加显赫，中小学课本的选读部分或参考书当中提到中国数学成就的时候，会把他拉出来当衬托红花的绿叶，就是把圆周率计算到小数点后35位的「鲁道夫数」。算圆周率是「LvC」的「执念」，到了这个精度已经远超现实需求了，工科生会证明哪怕如今工程上也用不到几位。遗憾的是，这个成就居然是「终生成就」，除此之外再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学术贡献了。

所以，我在知道「FvS」之后，就感慨为啥把精力投入到普及推广笛卡尔的先进理论上的成就，还不如「LvC」繁琐计算的知名度更高？并且「FvS」还继承爹的教职继续执教其最著名的学生惠更斯吖。

更深一步的阅读发现，「LvC」计算圆周率，用的是阿基米德的割圆术，同时使用内接和外切多边形逼近，结论严谨完备。而五百年后中国刘徽用的割圆术，同样严谨完备，但是只用内接多边形，比阿基米德更简洁。只不过，在我年轻时看到的介绍当中强调的重点完全不同，说阿基米德算出疏率而祖冲之算出密率，「直到」鲁道夫「穷尽一生」才算了35位，对于计算方法几乎略过不提。

凡是上过大学的并且大学里面有数学专业的网友，都知道数学系的教材和工科的侧重点不一样，前者偏重证明，后者偏重计算。所以二十年前同学间就有笑谈「我们去代考哪怕当场抓不住到判卷子也肯定被发现」。所以，学渣我到了大学就开始「反思」什么罗列古今中外成就对比以「证明」我中华兲朝上国伟大光荣正确之类宣传路线了。

就事论事，阿基米德和刘徽谁更伟大已经不需要了，这只是微观比较。到了宏观上，又成了「为啥中国有技术而无科学」的老生常谈了，口水战而已，略过。

总之，虽然这个「LvC」在学术上乏善可陈，但是毕竟有点知名度，并且因为剑术缘故也比较有趣，那么就拿来当龙套吧。

接下来就到了「信达雅」的翻译步骤了，也就是上面用「粤语」相关话题进行过渡的理由。因为「LvC」是德国人，「Ceulen」的德语发音是「烤鱼论」，兲朝境内官方钦定译名是「科伊伦」，三个字，前面若再加上「范」，作为东方汉式龙套名就比较异类了。

这时候「思路广」就会带来「欢乐多」，因为「LvC」活跃于荷兰，而荷兰语当中「eu」不念「熬鱼」而念œ或ø，类似现代汉语普通话当中「靴」的韵母。哎，变一个音节了正好，这下俩字能搞定。

再然后，就发现现代汉语普通话当中没有这个「科靴～啥」的音节。于是为了「欢乐多」又到了「思路广」的时候了：我中华兲朝上国兲朝语方言应有尽有，挑一个找字就行。而印象里有这个元音的「方言」其实也不多，「粤语」就是其中用户最多且炒作声势最大的一种。

接下来请注意，戏肉到了。前面预告过，与当代政治斗争有关，并且当时我还一无所知，直到最近几年结合形势和网上风向才忽然想通。

当时大概是这样的，我在网上「求助」：用「科」和「靴」反切的发音在粤语里面都对应什么字吖？还把「Ceulen」的原文以及荷兰语音标列出来。结果只有一个帐号回答，疑似「粤妞」，直接给了俩字：『瘸卵』。

各位可以设身处地的体会一下，当时的我确实感觉莫名惊诧。仔细回忆一下，没发现与这位粤妞有什么交流，无从判断是开玩笑还是表示厌恶态度。然后再也没有继续追问，决定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上网乱搜，发现香港有个网站：「粵語審音配詞字庫」，列出每个「粤字」发音，包括但不限于一大堆网友们曾经见识过的「标音怪字」。在「粤语音节表」当中声母「k」韵母「oe」的对应代表字就是「瘸」，点进去发现同音字只有一个「翗」。因为不是国际音标而是「粤语注音」，我按照近似读音连猜带找了好一阵子，才挑了发音最接近的「翗翷」这俩字，在现代汉语普通话当中读作「科邻」，也算接近。

为什么挑了这两个字，还是因为当时龙套报名的时候，正在讨论「飞翔的荷兰人」或「漂泊的荷兰人」相关话题。虽然按照本来「幽灵船」的典故，「漂泊」更贴切，但是因为网文题材广泛，涉及了包括但不限于蒸汽朋克等扩展，各种「浮空艇」「天空之城」的脑洞都出现过，因此有共识：字面直译「飞翔」也可以嘛。

由于第一个龙套已经定性背景为荷兰了，所以这个龙套就认领了「飞翔的荷兰人」角色。再然后就是补充设定，在蒸汽朋克题材下，若是增加魔法因素，可以「利用水元素位面周转工质从而把蒸汽机当燃气机用」。而面对「影响巨型锅炉大铆钉的典型形象」的质疑，进一步补充设定就是「因为火系魔法杀伤力太大所以是管制技术，民间用凡火烧锅炉，军方可以调动火系法师与水系法师合作，于是军用引擎可以做到小型化」，这就算圆谎了。

这时候已经把「瘸卵」的事忘了。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直到最近几年，结合政治形势看待网上灌水机放风，才忽然感觉不对劲。仔细推敲就会发现，这简简单单的「瘸卵」二字，又涉及了极其深刻的政治和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新动向。

其实在有些因为「政治敏感」而被屏蔽的回答当中已经提到了，这些年来「复旦残联下属滴血认亲实验室」活跃得很，「学术成果」层出不穷，包括但不限于替一帮名人找「薛定谔祖宗」。炒作最凶的就是「断定曹操是O2」，相信各位网友都知道了。

而与之俱来的，就是在包括但不限于之江临安「原创文学论坛」上，有一帮灌水机冒充「文学爱好者」轮流带节奏，选择的题材是《说岳全传》。主要内容就是说：

这些「巧合」都凑到一起就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了，当时就有网友讽刺为「复旦残联下属滴血认亲实验室」。再加上「王」「陆」「曹」的姓氏指代，于是就有那么一些影响我中华兲朝上国朝廷体面的，有悖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有碍党群关系的，实在难登大雅之堂的，「传闻」，矛头直指简历中复旦含量甚高的「党和国家领导人」。

到这时候我才忽然想通，当年那个「粤妞」没头没尾的来一句「瘸卵」到底是什么意思，肯定和「残联」有关嘛。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实在难受，随便找个机会就「抖机灵」捅出来，若是真有唯恐天下不乱之辈联想丰富碎嘴多舌闹出事来，还可以「装完屄就跑」偷着乐嘛。

并且似乎还有一层意思，因为现代汉语普通话当中「瘸」字声调是阳平，不是「科靴」的反切，反而是「科学」的反切，这讽刺嘲笑抖机灵的效果实在是令人赞叹。所以，在战略上重视的前提下推断，很难想像当年「粤妞」灵机一动就能应景回复，至少也需要对普通话和粤语极为熟悉并且至少有过相关内容的思考才行。当然，如果用那些「带节奏」从业人士的职务行为看待就比较合理了：它们成天就琢磨这些事情，总要对得起工资嘛。

这篇差不多写完了，目前没有预告，下一篇注释估计应该开始涉及点正文里面的实质内容了吧。

又「政治敏感」了，补充：现在网上还能搜到「范翗翷」三个字，里面的内容最初在之江临安「原创文学论坛」报名时候提到的，后来注册另外站点需要提供理由，就转贴了过去，时间是2009年底。

不要把我与其它「在知乎分享你现编的故事」的帐号相提并论。

再加一句，补充个旁证，就刚才于充沛着「美术工作者」的九省通衢の煎蛋看见了应景段子：「你必须要非常努力，才能看起来智商低下，不然别人觉得你只是懒」。贴图如下：

范某截图备份于此

这是不是又是在「抖机灵」嘲笑讽刺「科学家」呢？其实按照我中华兲朝上国发达的文学传统以反切形容，「瘸家」俩字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