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历史的尘埃与个人的奋斗

He's a rich man living in a poor man's house.

“贪。秋菊春兰一手拈。扬州月,独占不分三”,郭春海念了一首《222字令》,“钦定为王前驱的擦屁股专用卫生纸,在九省通衢获得了2222个赞呢”。

“谁吖?六洞大师么?”柴禾妞看着情报,“汉堡王母公司破产?怎么个断句?汉?堡王?王母?”

“为什么是母公司不是父公司?这世界到底还能不能好了?”郭春海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是公司不是母司?我气得浑身发抖,大热天的浑身发冷,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柴禾妞诧异的看了郭春海一眼,然后针锋相对。

“你自己都承认不争气,还让别人怎么看得起你?”郭春海讽刺,“好比那个鸡巴尊贵的美术兲才一般,改朝换代之后,签名档都是‘泣きなさい、笑いなさい’的样子”。

“女人混成什么样才算争气?”柴禾妞反驳,“你也说过,我也知道,经常在党国高音喇叭和民间色目舆论当中刷脸的,都是工具人,按照吟游诗人放话,‘入侵’的‘道门’最喜欢豢养性奴捧为女神”。

“上次跟你举过例子了,花旗国大手情报机构现任一把手就是三八红旗手老大姐”,郭春海提醒,“当然吟游诗人还是放话,说‘异世界拷问姬’既是高傲的狼,也是卑贱的母猪”。

“唔,有爆料称花旗国大手情报机构竟敢与大统领唱反调,建议换掉‘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的一把手”,柴禾妞正好看见应景情报,“是不是这位三八红旗手老大姐工具人‘如狼一般孤高’的时代已经结束了,现在应该按照剧本‘如母猪一般可悲地死去’”。

“这也是女权主义传承已久的经典剧本了,请君入瓮”,郭春海曰若稽古,“不仅要挑动群众斗群众,还要挑动舔狗斗舔狗,吟游诗人都知道放话‘利用卧底查卧底’嘛”。

“吟游诗人居然也有这种见识”,柴禾妞诧异,“看来‘写而优则仕’也是女权主义优良传统”。

“就说原始出处吧,当年老佛爷胯下有两条舔狗,一条是周兴,没拿到法学博士学位的县委书记,本来仕途到此为止,结果被老佛爷约谈了,专门负责造谣污蔑栽赃陷害炮制冤假错案,于是官运亨通”,郭春海曰若稽古,“另外一条来俊臣,自己就是色目混混鸡鸣狗盗之徒,被老佛爷约谈之后就发挥专业能力,深入基层发动群众成立革命委员会,与周兴并称一时瑜亮”。

“似乎听说过”,柴禾妞根据记忆上网搜索关键字,“有四人夜饮密室,一人酒酣,漫骂忠贤,其三人噤不敢出声。骂未迄,番人摄四人至忠贤所,即碎骂者,而劳三人金。三人者魂散不敢动”。

“你说的是大手情报机构的棱镜行动或者钓鱼执法,我说的是完全没有任何证据就是先射箭后画靶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种”,郭春海纠正,“总之两条舔狗水平半斤八两难分轩轾,但是来俊臣写了一部划时代大作《罗织经》,号称造谣污蔑栽赃陷害炮制冤假错案的行动指南,老佛爷看完龙颜大悦,就将其转正,然后指使其将备胎周兴做掉永绝后患”。

“每一个看上的美女都要用过,从中堂开始按照顺序登记姓名一个一个用”,柴禾妞上网搜索这位划时代码字巨侠兼党国栋梁青年才俊的光辉事迹,“原来博导学家运用《连城诀》掺和《水浒传》吹捧的后清亲王足协主席,就是这个德行吖”。

“没办法吖,老佛爷就好这一口”,郭春海摊手,“我们看妹子跳脱衣舞你们不乐意,那老佛爷就喜欢约谈赤条条舔狗并提拔为足协主席,你们有什么意见?”

“人主富有四海,妃嫔动千百,后既为女王,而所宠幸不过数人,固亦未足深怪,故后初不以为讳,而且不必讳也”,柴禾妞运用大手搜索引擎临阵磨枪引经据典,“薛怀义、沈南缪、张易之、张昌宗,刚好凑够四条舔狗的编制”。

“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才有钱”,郭春海引用民间人士分析大数据总结出的统计上的相关性,“你觉得自打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于今,古今中外那许多老佛爷,都属于哪一种呢?”

“太平公主之类家学渊源除外,白手起家一路青云直上坤宁宫的,应该是先变坏然后有钱然后变得更坏了吧?”柴禾妞没把话说死,毕竟性别平权还是近几十年来的话题,“想混成老佛爷,最起码也得成功勾引圣上并一炮打响才算及格,如果从来没被圣上玩过,哪怕惦记着塞野种也没有机会吖”。

“变坏可不仅仅是运用唯物主义天赋,但是唯物主义天赋不能忽视”,郭春海纠正,“你们叫嚣着同工同酬,却无视性别之间的唯物主义体力差距和唯心主义智力差距,属于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这我知道,哔长在自己身上,故意不用的是纯傻哔”,柴禾妞听着郭春海使用正式文体反而感到别扭,怎么听怎么觉得讽刺,“就好比花旗国鼠标战神放着航母战斗机不用,非得派大头兵和傻哔绿人拼刺刀一样愚蠢”。

“那现在你知道市面上那些‘别低头,王冠会掉’之类女权主义舆论属于别有用心了吧?”郭春海提醒,“看多了咪蒙段子的女人,通常没有太平公主命却得了太平公主病,下场远不如先低头翘腚再加冕新时代王冠的心机婊”。

“沙特真不是好东西”,柴禾妞无言以对,只能狂喷赞助商泄愤。

“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郭春海边说边搜集情报,“人民群众的嗓音也是嘹亮的”。

“我觉得吧,你总能找到一些犄角旮旯非主流素材”,柴禾妞不得不承认郭春海多吃十几年饭不是白吃,“并且念诗的方式也独具一格”。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郭春海念念有词,“音乐又不是现在才有的,瓦哈比派也不是现在才有的”。

“如果说绿人都是傻哔”,柴禾妞继续泄愤,“那么瓦哈比派就是纯傻哔”。

“简单说,瓦哈比派是蠢,苏菲派则是坏”,郭春海总结,“两派之集大成者运用‘祂欺也’原则披上红皮混进体制削尖脑袋往上钻一路青云直上主席台的,当然是又蠢又坏”。

“难怪人民群众放话说以老佛爷为首的法西斯政权高压统治之下没有未来”,柴禾妞边发牢骚边搜集情报,“唔,南棒大选又史无前例了,未来党大败亏输”。

“但是以文大统领为首的民主党算不上大获全胜,哪怕把小党都拉拢到,距离修宪还差三票”,郭春海补充,“比起波兰团结工会拿下两院全票来说,只能算行百里者半九十”。

“这次大手情报机构不怎么给力嘛”,柴禾妞评价,“当然可能是比起对手来说,手小了一点”。

“接下来又要出动充沛的间谍特务卧底策反未来党叛徒了,至少要搞定三个,还得保证本方不出叛徒”,郭春海评价,“吸尘式清洗,地毯式约谈,忙活去吧”。

“你这口气真酸”,柴禾妞听着不对劲,“不,是幸灾乐祸”。

“流水的舔狗铁打的哔”,这次郭春海说粗话了,“色目混混鸡鸣狗盗之徒小人得志便猖狂,不过是老佛爷手里一把快刀罢了,长安人士来俊臣拍胸脯保证只需要十二个时辰就能扫平关西,太祖高皇帝就可以高枕无忧的登基称帝了也”。

“十二个时辰是不是太夸张了?”柴禾妞知道吟游诗人经常放嘴炮,但是郭春海不会,“哪怕是大伊凡,一颗也不够吖”。

“不夸张,也不需要大伊凡”,郭春海展示情报,“以现在幕后黑手掌握的战备核力量与投送手段计算,十二个时辰足够把三峡堵死,剩下的腾笼换鸟工作都是历史的进程了也”。

“这是最后的手段吧?”柴禾妞不寒而栗,“以前你说幕后黑手有足够的控场手段,比如通古斯核爆实验,才会放心掀起世界大战”。

“全球遭瘟造成的经济损失已经超过世界大战了,幕后黑手只要投放病毒,就算是在历史の车轮上踹了一脚,然后看着丫滚滚向前”,郭春海说,“在幕后黑手的日程表上,调动部队去产能的工作已经接近收尾了,接下来的任务是瓜分胜利果实,占领‘无主之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原来是这么‘划江而治’吖”,柴禾妞又感到线索串起来了,“长江流域几亿难民,或者北上或者南下,然后西朝鲜和北菲律宾成立,加入新苏联或成为花旗国殖民地”。

“只有陇右和新疆损失不大,神棍大忽悠放话说‘称王只合在秦州’嘛”,郭春海补充,“这时候不远万里从三洲通衢偷渡入境的傻哔绿人就会跳出来自称地主,笑呵呵的抓捕奴隶,都不用择其精壮,毕竟老弱病残早都死在逃难路上了”。

“看来叫嚣永远是谁大爷的法爷们,确实有得意忘形肆无忌惮的底气,难怪在国际化大都市华语第一精日论坛上面伤寒马力マリー如此嚣张”,柴禾妞泄气了,“明确告诉人民群众剧本,掰开了揉碎了讲解将来准备如何为非作歹,人民群众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灾难降临而无能为力”。

“说无能为力是放弃了主观能动性”,郭春海纠正,“幕后黑手有诈胡权,现在就急匆匆的收拾细软跑路,三峡没准就不炸了,傻哔绿人直接移民过来,住进腾空的笼子里面嘲笑这帮把家乡拱手送上的傻鸟”。

“那怎么办?”柴禾妞没有处理这些问题的经验。

“当年冷战时候怎么干,现在就怎么干”,郭春海曰若稽古,“本来占据核武装绝对优势的美帝,采用‘大规模报复战略’,叫嚣但凡苏修挑衅,一定蘑菇洗地”。

“苏修似乎没怂?”柴禾妞虽然不了解细节,但是从零星听到的大事记当中,没发现苏修当时就吃瘪。

“苏修的应对就是‘大事不犯,小事不断’,内部规定了挑衅的烈度,并且大手情报机构与色目混混鸡鸣狗盗之徒达成了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郭春海继续讲解,“除了在美帝内部到处掀起‘治安战’以外,在全球各地都有各种‘武装摩擦’,连战争的级别都够不上”。

“难道反而是美帝怂了?”柴禾妞听着奇怪,“怎么可能?”

“美帝只能改为‘灵活反应战略’了”,郭春海解释,“采用对等报复,相应武德的编制和指挥系统都变了,就这么被苏修拖到‘确保相互摧毁’的阶段,追平了”。

“那你说这次怎么办?”柴禾妞听完了之后无法学以致用。

“花旗国有黄石火山吖,也是幕后黑手威胁的重点”,郭春海解释,“可是谁知道怎么威胁罗刹么?能‘确保摧毁’亡国灭种的程度”。

“不知道”,柴禾妞实话实说,“没看见色目情报掮客爆料”。

“所以才要拖吖”,郭春海说,“还是老一套,境外武装摩擦,境内治安战,比方说派遣特种部队伪装成色目混混鸡鸣狗盗之徒,瞄准炒作伤寒马力マリー那个阵营的外围产业和炮灰定点清除,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管杀不管埋”。

“这种事干多了,心态就变了”,柴禾妞听着郭春海心平气和的讲述战略战术,轻描淡写的措辞掩盖不住现实的残酷,很难接受,“难怪地下工作者无法归队,降级安排,控制使用,就地消化,逐步淘汰,都算好下场”。

“这种事情总要有人干,一般来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再加上廉价性资源管饱,通常色目混混鸡鸣狗盗之徒就会踊跃报名,比如说长安人士来俊臣那种”,郭春海还是心平气和的轻描淡写,“实在找不到人干组织也会抓壮丁,吟游诗人都放话大手情报机构总是以家人相威胁”。

“苏联笑话里面也有”,柴禾妞想起来了,“那为啥市面上还那许多‘孤儿’的段子?”

“一种是从小培养的死士,就好比人贩子从内地拐卖婴儿送到回族同胞那里培养成忠诚的阿拉胡阿克巴战士那样,从小到大按照阿萨辛政治规矩和组织纪律进行教育”,郭春海解释,“还有一种是放长线钓大鱼,以户口本假亲戚冒充家人配合组织一起威胁目标”。

“被蒙在鼓里的目标通常就这么被假惺惺的亲情表演所感动然后拴上狗链子了吧?”柴禾妞问。

“有上当的有玩脱的,以目标六亲不认与否为标准”,郭春海说,“大手情报机构过于得意忘形肆无忌惮的时候就会玩脱,比方说幽州目标,咱家楼下目标也快了”。

“你算哪一种?”柴禾妞追问,“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关于你亲戚的事,我哥知道但不告诉我”。

“你不问我为啥加入组织然后又被开除的么?哪怕是干脏活的刀,刀把也需要握在组织手里,不能变成无差别开火的自动武器”,郭春海反问,“你看吟游诗人放话也知道,上贼船需要交投名状,高风亮节身正道直俯仰无愧天地的人,组织并不需要”。

“你交了什么?”柴禾妞听着越来越毛骨悚然,“你甩掉了狗链?”

“你猜”,郭春海咧嘴笑。

柴禾妞不敢接口,扭头看着屏幕,做专心工作状。

“很容易就能猜到的”,郭春海伸手抓着柴禾妞天灵盖,把她的脸扳过来。

“让女人转头不是应该托着下巴么?”柴禾妞紧张的问。

“我又不是要吻你”,郭春海问,“你对‘兄弟如手足,夫妻如衣服’有什么看法?”

“吟游诗人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柴禾妞知道组织内部一定充沛着大批杀伐果断通权达变狠角色,“从女方角度观察,就不那么值得敬佩了”。

“所以丑话说在前头,我们是搭档,不是夫妻”,郭春海说,“这一出砥砺奋进七八年来同谎言、愚蠢和胆怯的斗争之新时代红色文艺精品大作,既是我的奋斗,也是你的奋斗”。


2020.4.15, Mercur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