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社会人格是怎么样的？”柴禾妞又学了个词。
“看场合了”，郭春海诲人不倦，“东洋人说的‘社会人’指的是公司职员之类革命螺丝钉，咱们这边说的‘混社会’就是我这样的地痞流氓，以及有组织有纪律的色目混混鸡鸣狗盗之徒”。
“那就是说，豪门贵种走兽派一力降十会，运用充沛的武德以泰山压顶的气势剥削人民群众，顺便扫黑除恶反恐防暴”，柴禾妞似乎明白了，“混进体制削尖脑袋往上钻的，都有反社会人格？官运亨通一路青云直上主席台的，更是高智商反社会人格？”
“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混社会的’通常都有正式身份，比方说大手科技会社的保安什么的，在档案当中与那些‘社会人’是同事”，郭春海一眼看穿柴禾妞的伪装，“通常都是高层联合‘混社会的’镇压‘社会人’，能斩首就斩首，然后给色目混混鸡鸣狗盗之徒颁发军功章，只有民怨沸腾了才会‘兑子’，把替死鬼扔出去转移视线”。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柴禾妞念了两句诗，“斩首的效率是高了，但不怕对方照葫芦画瓢你有初一我有十五么？”
“一般都是在力量不对等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不担心对方报复，尤其是无能狂怒的那帮色目人”，郭春海解释，“而有德便是才的那帮色目人，通常会使用作为幌子的工具人当一把手，通常都是废物点心，死一个换一个，一点都不可惜”。
“我大概猜到你在说谁了”，柴禾妞若有所悟，“哪怕是内行创业都有被职业经理人架空之后玩死的，纯属外行居然能锁定员工忠诚度并绕过所有障碍一骑绝尘高居榜首，人民群众但凡有脑子，都能看出来这里面的猫腻”。
“是啊，都用不着斩首这摆设”，郭春海讽刺，“谁不信就去把市面上唯一高调称帝的网红，就那个钦定文豪陈伯庸，给宰了，再看党国高音喇叭是个什么反应？肯定又是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叫嚣着大力开展扫黑除恶反恐防暴运动，伴随着花旗国巡航导弹轰炸了谁家别墅”。
“你是说这自称太祖高皇帝到处招摇撞骗的逗哔精神病自大狂是花旗国特务？”柴禾妞有点明白了。
“不是花旗国也是米旗国，不是米旗国也是膏药旗国”，郭春海没把话说死，“还有呢，斩首活广告导致宣传费用打水漂，只剩一年多了，来不及炒作下一个‘倭汉亲善儿皇帝’，破坏了‘九五二七’钦定大目标，这是多大的罪过？”
“江南佳人多塞北，中原名士半辽阳”，柴禾妞念了两句诗，“听吟游诗人放话，多半是发配宁古塔或乌里雅苏台，与披甲人为奴”。
“还有高昌、疏勒”，郭春海补充，“当年就是先有八千湘女上天山，以充沛内亚外宾的武德，后来才有七剑下天山”。
“听起来你对这些事情很熟悉？”柴禾妞没有行万里路的经验，书读的也不够万卷。
“也没那么熟悉，业务需要就稍微钻研了一下”，郭春海轻描淡写的说，“那时候组织要求我们配合吟游诗人，追着那个质疑儿皇帝‘连十九年七闰都不知道’的家伙喷‘契丹胡狗’，但是不提供任何唯物主义证据”。
“听你说那家伙本来就在幽州，距离契丹只有一步之遥了”，柴禾妞说，“长城内外就是天壤之别”。
“幽州已经属于契丹了，连同云州一起，早就让前任儿皇帝石敬礼割让了”，郭春海纠正，“只不过幽州当地人民群众都被蒙在鼓里，被卖了还自带干粮摇旗呐喊，替儿皇帝数钱呢”。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柴禾妞回忆时事新闻，没发现有什么特殊之处。
“这么说吧，罗刹人称呼中国就是‘契丹’，那些内亚外宾都用这个字眼”，郭春海解释，“所以从内亚视角看来，整个中国都是胡狗，当然要是替罗刹带路，自然可以提拔为牧羊犬看门狗什么的”。
“这就是替将来神转折骚操作留下的伏笔？”柴禾妞刚知道这条豆知识，或者说冷笑话。
“是啊，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郭春海承认，“收了卢布就要替罗刹抓壮丁，什么离间计激将法都使将出来，在长城以内遍地开花逮谁喷谁，喷到目标一赌气投奔契丹为止”。
“听你说那家伙还在死撑”，柴禾妞追问，“难道他不知道哪怕原地不动也算投靠契丹么？”
“他应该知道了，换位思考将心比心，我被整个户口本追着喷滚出江陵，也不是照样不当回事么？只不过还不知道户口本收的是英镑还是法郎”，郭春海解释，“哪怕你看吟游诗人放话也知道，一个政教合一的军事组织的一把手，被几句话挤兑走了，拱手将太祖高皇帝位置让给鞋拔子脸。真要是主席台前三排指使有关部门临时工隔三岔五拿着红头文件过来手抚后脑勺也就罢了，被市面上群众演员的嘴炮喷走才是纯傻哔”。
“我觉得不一样，江陵还没割让，一动不如一静倒是没错”，柴禾妞质疑，“但是幽州已经割让了，在当地无论做什么都是替契丹效力”。
“严格地说，无论什么建设性工作”，郭春海把“建设性”三个字念得很重，“契丹的体制与内地不一样，你从书上看不到，属于‘一国两制夫妻店’的典型”。
“愿闻其详”，柴禾妞为了演好“从母仪天下到牝鸡司晨”的角色，勤学好问刻苦钻研业务。
“简单说，胡人用胡俗，汉人用汉法”，郭春海谆谆教导，“把持狼牙棒的胡人那边又分为帝党和后党，耶律主席和萧总理是雷打不动的世袭岗位”。
“听说过斡鲁朵和四时捺钵的政治规矩和组织纪律”，柴禾妞努力结合书本知识理解，“每年都一样，一把手带着总参谋部到处视察部队，二把手指挥总后勤部保障物流”。
“军事行动花钱如流水，钱从哪里来，就需要汉人撸起袖子加油干了”，郭春海继续解释，“所以帝党后党除了每代出个贵种联姻之外，各自还都找了汉人门阀进行民族大融合活动，也已经固定下来了，韩家与帝党换亲，耿家与后党换亲”。
“明白了”，柴禾妞想起时事新闻了，“幽州换届之后，韩书记耿市长上台，这就算领土彻底交接了”。
“是啊，我在幽州执行任务的时候，就看见一帮老头老太太每天遛狗聊天等解放呢”，郭春海回忆，“什么大英帝国的香烟，日本的白面，两大强国伺候我一个人，这福分还小么？①”
“你说这些人已经知情了？”柴禾妞想起刚才郭春海说人民群众大多被蒙在鼓里。
“当然，那里有军休所干休所，安度晚年的老革命各个消息灵通”，郭春海解释，“平时就是妄议中央，顺便配合我们造的舆论，对那家伙冷嘲热讽”。
“肯定能搜集很多情报吧？”柴禾妞想起了郭春海的职业。
“是啊，听着就行，不打自招爆料泄漏的国家机密兼宇宙奥秘极大充沛，险些整理不过来”，郭春海琢磨了一下，挑了个密级最低并且已经过期的段子，“说奋六世之余烈的全票冻蒜人民领袖他们家本来在河南，就是趁着关中绿人作乱的时候接受难民，吸纳青壮聚敛财富，等到光复了之后就举家迁去陕西跑马圈地，一跃而成为当地豪门”。
“就这么直挺挺的说出来，一点通假字都不带？”柴禾妞目瞪口呆，“没想到河清海晏歌舞升平的盛世之中，兲子脚下首善之区居然广开言路到了这种程度？”
“怎么可能？”郭春海说了个段子②，“说太祖高皇帝留下的烂摊子，二代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虽然去不了病根，但总能救急；三代头疼医脸脚疼也医脸，24×7开着美颜滤镜，表面上看不出毛病来；到了当今圣上，头疼堵嘴脚疼也堵嘴，哪怕病入膏肓，喊不出疼来就当没这回事”。
“高，实在是高”，柴禾妞竖起大拇指，“奋十四世之余烈的通古斯太君，果然家学渊源还是有些底蕴的”。
“前几年伊拉克叙利亚打成那样，幽州一片欢腾，尤其是八旗子弟，上蹿下跳叫嚣着不远万里引进难民，要抓住新时代机遇再次伟大”，郭春海回忆，“虽然说都是傻哔绿人吧，如果不可理喻的那帮赢了，难民就地落户编入正绿旗镶绿旗，几百个牛录总是有的；如果尚可理喻的那帮撑住了，就让贝勒贝子们把难民组织成还乡团，不远万里去那边落户就藩”。
“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多方下注左右逢源”，柴禾妞涨姿势了，“顺便还能对别人进行多方围堵两面夹攻”。
“是啊，所以组织要求我们追着目标狂喷‘傻哔绿人’，只要丫一赌气决定绿了，无论往哪边站队，都算上了贼船”，郭春海很遗憾，“没想到丫居然有两把刷子，上纲上线到形而上学，从根子开始质疑本朝立国之本，差点应付不过来，只能以‘政治敏感’理由把丫的发言‘亦当删去’”。
“网上喷不过，就该从现实中找场子了吧？”柴禾妞对于郭春海的行事风格逐步有了一些了解，“网络不是虚拟空间，而是现实的延伸”。
“是啊，从丫工作单位入手，渗透了人事部门，专门给丫穿小鞋点眼药”，郭春海说，“一边把丫打卡记录改成晚六点整，哪怕加班到后半夜也不提，一边向上汇报‘年轻人拉家带口的情有可原，这老光棍居然从不加班到点就走’”。
“你说反了吧？”柴禾妞质疑，“拉家带口的背了房贷车贷还得养活老婆孩子，欠了一屁股债只会忍气吞声任劳任怨，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不吃这一套”。
“是啊，正常情况下都是无债一身轻的打不得骂不得，受点委屈就拍屁股走人，上有老下有小的才忍辱负重”，郭春海说，“没想到丫觉悟和警惕性相当高，一直不肯上当，觉得不对劲了就辞职回家歇着了”。
“不买房不买车不结婚不谈恋爱，你们也没辙吧？”柴禾妞觉得以色列招揽巴勒斯坦打工仔的时候要求拉家带口，对单身汉则视同恐怖分子候选而严防死守，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记得吟游诗人说过什么调虎离山之计，内讧之前先找个婚托儿把对面主力勾引到外地去，等知道被骗了之后回来已经尘埃落定了”。
“没用，怎么勾引都不动如山，网上碰上撒娇卖嗲就只撩不追，现实中碰上肉便器走过来走过去就视而不见，激将法不管用”，郭春海回忆，“哪怕结合政策撺掇丫家人，骗丫趁现在房价上天红旗落地的时候，把产权房卖了拿着钱住公租房去，也无动于衷”。
“这个我能理解”，柴禾妞说，“只要自有的房子卖了，头天搬进公租房，第二天就能被房东撵出去，你们翻脸如翻书的本事的确不可小觑”。
“就连卖房的钱都到不了手”，郭春海说，“各种手续怎么也能卡个几年，卡不住了就伸出一根小指头点一下鼠标把钱转走，再说丫自己弄错了帐号，让丫和我们找的职业无赖冒充的买家扯皮到永远”。
“你们能随便修改银行账号？”柴禾妞没想到如此神通广大，“那岂不是乱套了”。
“不是随便修改，也得有内应，级别越高威力越大”，郭春海解释，“故明君贤将，能以上智为间者，必成大功”。
“这大道理我倒是明白”，柴禾妞惦记着理论联系实际，“能举个例子么？”
“不说境内了，就说东洋人吧”，郭春海倒是不泄密，“著名的一二八猛虎落地式事件，六十一万円卖一株的指令，打成一円卖六十一万株，全部成交，五百亿一下就没了”。
“竟有这样的事？”柴禾妞睁大眼睛，额头亮晶晶的。
“是啊，那时候《我是如何搞垮瑞穗银行的》初稿都写出来了”，郭春海解释，“没想到东洋人身段柔软，一边公开各种土下座认怂服软，一边运用人脉到处打通关系，居然撑过来了”。
“那也损失惨重”，柴禾妞听着就觉得瘆得慌，“难怪你们可以呼风唤雨，有这手段肯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未必，有些时候还是吃瘪了”，郭春海摇头，“著名的三二七飞龙升天破事件，有关部门出来个临时工，本来我们都以为手抚后脑勺呢，没想到横眉立目‘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最后八分钟空头所有卖单无效，钦此’然后鼻孔里‘嗤’了一声就扭头回宫去者”。
“这不是耍赖么？”柴禾妞又一次目瞪口呆，“我中华兲朝上国自有国情在此，领教了”。
“受国之垢是为社稷主，受国之不祥是为天下王”，郭春海引经据典，“一把手背黑锅，罪魁祸首遭报应，后来闹非典，耍赖的那帮金融精英④，差不多都死绝了”。
“如果又不肯背锅又不肯负责呢？”柴禾妞问，“动辄叫嚣‘朕即国家我就是大局你们要顾全大局，讨厌的人都要死’，依法治国也拿他没辙吖”。
“东汉末年，宦官当政，天下纷乱，民不聊生，豪门贵种蠢蠢欲动，学龄前兲子来去匆匆”，郭春海念诵如今在童年才俊当中流行的热门题材游戏开场白，“虽然说这帮娱乐至死の色目逗哔没安什么好心吧，不过也幸亏它们卖力的把屠夫的凶残化为一笑，反面典型深入人心，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人民群众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
“娱乐至死也就罢了，你为什么总是在‘逗哔’前面加上‘色目’俩字？”柴禾妞听多了郭春海的惯用语，直到现在才找个机会问，“娱乐本身可是不分种族民族宗教文化语言的，虽然细节略有不同”。
“因为就是色目人提出奶头乐路线图的吖”，郭春海解释，“雇佣大批心理学家把政治和意识形态斗争作为私货安插进娱乐内容当中，捞钱洗脑两不耽误，也是色目人率先搞起来的”。
“愿闻其详”，柴禾妞又不耻上问了。
“色目人主要分两拨你知道了，一拨粗放型增长，另一拨则集约型发展”，郭春海举例，“所以就有个金戈铁马战争剧类型的宏大叙事游戏在鼠标战神当中相当流行，将其形容为扮红白脸的双簧，分别追求精神强化和肉体强化，将来合二为一实现伟大复兴③”。
“看三洲通衢那么热闹，合二为一恐怕不太现实吧？”柴禾妞不信，“你说这是双簧，那双方演技也太精湛了”。
“除了一小撮看不见的顶层之外，哪怕普通高层干部也不知道”，郭春海解释，“哪怕只看公开新闻，第三圣殿的筹备工作都紧锣密鼓的赶进度，就等末代教宗一挂，紧密团结在以耶路撒冷为核心的黎凡特周围的‘希伯来－阿拉伯－马瓦力－卡菲勒’四等种姓制度，就要以最大公约数为半径画出最大同心圆喽”。
“那你怎么就知道了？”柴禾妞还是不信。
“让那家伙刺激的，我按照组织提供的固定模板挑衅，经常被深入揭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阴谋诡计”，郭春海气哼哼的，“绝大部分普通人都是限定职业专精，上进心和闯劲都表现在捞钱肏妞之上，没工夫琢磨形而上学问题，丫不一样”。
“每次提到那人，你都是一副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模样”，柴禾妞发现了郭春海的一块心病，如骨鲠在喉一般。
“任务没完成，绩效工资没了”，郭春海‘呸’了一声，“这还是头一回”。
“你们不是成功的把他逼成缩卵怂货窝囊废了么？”柴禾妞不明白，“听你经常念念有词，整个小队团结协作到处卡位占座围追堵截，十面埋伏诛仙阵天罗地网密不透风”。
“不一样，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丫还不能混吃等死，不然就没有桃子可以摘了”，郭春海解释，“现在丫不仅不种桃子，还对别人种的桃子指手划脚，专挑各种破绽攻击，喷曾经从事的行业居然比喷子还过分，我还没见过这样反戈一击的”。
“业内爆料也不少了，多半是不想在这行混了，转进之前给老东家留个纪念”，柴禾妞结合社会新闻理解。
“有点不一样，丫和我差不多，不把户口本上的身份当回事”，郭春海说，“无论我们怎么喷，丫都拿来当素材，不仅不扮演负责的角色，还把组织的如意算盘当中分配给丫的角色当成嘲讽对象”。
“那基本上就是没辙了吧？”柴禾妞觉得，如果自己按照分配的角色负责扮白脸，也不能比郭春海做得更好，“后来怎么样了？”
“按照剧本，2017年人民领袖以‘两个一百年’口号全票冻蒜，史称‘双百事变’，标志着抗战全面爆发，到了2019年那家伙就该由于头疼死于沦陷区，负责动手的是个蒙古大夫”，郭春海说，“后来我就不负责了，组织在另外一条战线上运用间谍特务卧底小人物改变历史走向成功的颠覆了目标，全员撤退回总部开庆功宴”。
“然后你就被扫地出门了”，柴禾妞嘲笑，“没想到请君入瓮吧？”
“想到了，干我们这行的出生入死，不定挂在什么地方或者人间蒸发呢”，郭春海满不在乎，“就说端着铁饭碗的朝廷鹰犬，时过境迁之后从维稳干将变成维稳对象，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现在呢？算是下岗再就业么？”柴禾妞想起来自己将来还要与郭春海搭档。
“是啊，跟你掰开了揉碎了说这些事，也是让你早点进入工作状态”，郭春海解释，“夫妻店当中通常是女方扮演头发长见识短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形象，唱白脸算计人”。
“我想也是，大老爷们贼眉鼠眼一肚子坏水，谁也信不过啊”，柴禾妞表示理解，“你这块头就应该浓眉大眼的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隔三岔五画大饼，啥民族复兴了再次伟大了全面奔小康了，煽动员工撸起袖子加油干”。
“一般都是灌鸡汤，比方说十四亿帐号各充一块钱就是十四亿到手，成功其实很简单什么的”，郭春海说，“你说，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当中，有本事勒令地不分南北东西人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掏钱，这种收费标准官方术语是什么？”
“人头税⑤”，柴禾妞明白了，“武德不够充沛还收不到”。
“游戏规则就是这样，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郭春海总结，“出于成本考虑，一般不至于到处一力降十会的恶意收购，还是兵家理念更方便，以诈骗为本，凭本事骗来的钱凭什么要还”。
“还得捧个工具人当领头羊冲锋在前，千金买马骨忽悠韭菜投资”，柴禾妞举一反三，“专门往死路绝路上走，这样后面的羊群就会傻呵呵的跟着跳下悬崖”。
“坚决不上当的就追着丫喷”，郭春海的心病又发作了，“丫置身事外专门拆台扯后腿，日常就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动辄叫嚣着第六次中东战争兼第三次世界大战，组织险些就要出来辟谣呢”。
“心有多大，仗就能打多大”，柴禾妞对郭春海的气势不太满意，“虽然你总是自称生死置之度外威胁着掀桌子，但是骨气底气志气、定力之本信念之源，看上去还不如你说被逼成精神病的那位”。
“肯定是要打起来的，如果打得太大了，一切尽在掌握中就不那么容易了”，郭春海说，“不战而屈人之兵当然是如意算盘，到处耍流氓碰瓷看看能不能捏个软柿子也是常见操作”。
“合纵连横了各个击破了围三厥一了什么的”，柴禾妞背诵兵法，“怕就怕谁也没有退路，只能死磕到底了”。
“是啊，胡萝卜加大棒的老一套，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的极限施压”，郭春海同意，然后又想起了失败的任务，“但是没想到丫明明有退路，稍微一挤兑居然就破釜沉舟一不做二不休，断因果斩三尸根本就不肯合作了，连谈判都拒绝”。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反正也不归你管了”，柴禾妞劝，“按说撤退之前放个场面话宣布胜利就结了”。
“我有预感，丫将来肯定还是个麻烦”，郭春海放不下，“丫除了言必称赛博朋克英特纳雄耐尔主义之外，还专挑十二进制数学三进制计算机之类无用功较劲，让我们连复制并成功都做不到”。
“那就说他自言自语自嗨自闭不就得了？”柴禾妞猜到了灌水机固定回复用语。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丫说”，郭春海咬牙切齿，“大英帝国的香烟，德意志民族神圣罗马帝国的啤酒，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教材，三十三大强国伺候我一个人，这福分还小么？”
- ① 老舍《茶馆》
- ② 王朔
- ③
StarCraft
系列 - ④ 中央财经大学
- ⑤ 庚子赔款四万万五千万两白银